他的眼神定住,本想调侃景郁,大脑却突然一片空白,不知怎么,说了句,“那就多谢七王爷保护了。”
景郁骄傲地昂着下巴,不知死活地还在往南陨城身边蹭,“放心,有我在,你就不会死!”
两人之间的距离……没有距离。
景郁半个肩膀靠在南陨城怀里,右腿霸道地压住南陨城的左腿。
对于南陨城落在她腿上的视线,她的理由很充分,“我腿疼!受不得潮。”
想到先前在此地景郁断了腿,南陨城也便由她搭着。
景郁又给他倒了杯酒,“来,祝你生日快乐,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南陨城:“……”
两人就这样一杯酒一杯酒地喝着。
喝到一半,景郁突然道:“我怎么感觉我忘了什么事啊?”
南陨城不动声色地给她添满酒,“不曾。”
“是吗?”景郁想着,她的事南陨城好像比她还清楚。
他说没有应该就没有吧。
她放开了胆子喝。
与此同时,东营策应军营门口,牧野望眼欲穿也没等到那抹红色身影出现。
这时,雪冥缓缓走近,立于他面前,“本尊说过,他不会回来了。你若一定要人陪你睡,本尊陪你便是。”
“我才不……咦?你怎么了?”
牧野正要怼雪冥,却见他脸色白得几乎透明,雪白肌肤衬托之下,瞳孔黑得吓人,眉毛上甚至结出了细小的霜花。
雪冥神情淡定,“无碍。”
牧野蹙眉,抬手去抓雪冥的手臂,雪冥眉心微蹙,内劲冲出,却在最后一刻收了回去,任由牧野抓住他的手臂。
“你的寒毒不是才发作了一次吗?”
雪冥的身上凉得像冰块,狐裘表面都是冰凉一片,更莫说是身体。
雪冥扫他一眼,“说了无碍,内劲澎湃没收住而已,你睡不睡?”
牧野望向营门口的方向,很是低落,“景兄真的不回来了。”
“你以为南陨城是圣人吗?”雪冥冷冷丢下一句,拽着牧野往营帐去,“本尊怕冷,正好借你暖一暖。”
若是往常,牧野定要跳脚咒骂雪冥一番。
可现在他却提不起精神来,他想景兄。
牧野念念不忘地景兄,此时已经喝嗨了。
“南陨城,我跟你讲!我会保护你的,真的!用命保护!”景郁抱着酒壶,眼神有些飘,但还存有理智。
南陨城脱下外袍垫在她身下,正要开口,景郁突然一骨碌爬起来,跑到南夫人的棺椁前。
“南夫人,谢谢你的礼物。”景郁拍了拍胸口,“我接了你的礼,以后你儿子就是我罩着的了!”
说完,她一个大鞠躬,脑门往棺椁边缘撞去。
南陨城脸色大变,劲风扑向景郁,人已至其身后,拽着景郁往后退了一步。
景郁还在懵逼中,“怎么了怎么了?”
南陨城板着脸把她拽到墙边坐下,见景郁睁着迷蒙的眼睛看他,心顿时软了下来,脸也板不住了,柔声道:“差点伤到自己,若你受伤,如何保护我?”
景郁点头,表示他说的有道理。
她坐直身体,腿盘着。
南陨城半蹲在她身前,景郁仰头望着他,认真道:“我会保护你的,真的。南陨城,我们要做一辈子的好兄弟啊。”
她想南陨城一直对她这么好。
墓室之中,烛火跳跃,本该是阴冷恐怖的环境,此刻却奇异地让人觉得温馨。
一向是争强好胜地人,此刻眼巴巴地望着自己,像个要糖吃的孩子。
南陨城喉结微动,嗓子干得疼,出声才觉沙哑,“小七,可知我是谁?”
“南陨城啊,你喝醉啦?你这酒量也不行啊,算了,酒量好也没什么用。”景郁小嘴巴嘀咕个不停,“不过等你酒醒了,你得记住要跟我做一辈子好兄……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