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然是认的,毕竟我与他曾深夜患难,他为了救我还受了伤,离墨铭记于心。”
离墨露出温柔的笑,看向景郁的眼神更是带着欣赏和喜爱。
南陨城压抑着眸底的戾气,一连喝了三杯酒,看起来仍旧冷静淡然。
可那眸子深处,却是黑沉一片,幽深得让人看不透。
“北渊太子。”他突然喊道。
离墨回头,“摄政王有何指教?”
“我东禹的王爷,跟你北渊的太子,没有成为朋友的可能。”
南陨城语气中带出了杀意,一字一句道:“本王不允许。”
离墨心下一惊,有些不满,“摄政王如此霸道,竟连七王爷的私事都要插手吗?”
“怎么?你要替七王爷出头?”南陨城眉宇间的狂妄丝毫不加掩饰,“你还没这个本事。”
离墨狠狠蹙眉,却没有一点办法。
南陨城太强大,他惹不起。
离墨将酒一饮而尽,道:“摄政王不可能永远管束住七王爷。”
离墨回了位置,南陨城闭了闭眼,仍旧压不下去心底的狂躁。
他以为,那人在他身边便好。
他以为,他可以控制自己。
不曾想,一旦那人有一丁点远离他,他便无法自制。
不忍困他,亦不愿放他。
终有一日,他会压抑不住,疯癫至死。
一杯酒接一杯入了脏腑。
烈酒灼喉,也灼心。
南陨城的视线再次投向景郁的方向。
景郁正在认真听乔仞讲话,认真得让人发狂。
“摄政王,你喝醉了?”
眼前出现一抹翠绿身影,南陨城抬眸,视线如同淬了冰,寒气森森。
离诗诗一下不敢动作,结结巴巴道:“我……我送你回房间休息吧?”
大臣们知道南陨城不喜多话,基本不往这边凑,武将更是早就喝得脸红脖子粗,不知今夕何年。
摄政王府又没有丫鬟,离诗诗想着总要女子照顾,才能照顾周全一些。
她鼓起勇气,对上南陨城冰冷的眼神,“我……我只是想送摄政王回……回房休息,并无他意。”
只一瞬,她便移开了视线,脸红心跳耳朵燥热。
喝醉了的摄政王,虽仍旧不近人情,可周身浑然天成地霸气也透了出来,令人忍不住仰慕……崇拜。
蓦地,南陨城薄唇微动,吐出一个字,“滚!”
离诗诗惊讶到不敢置信,可南陨城眉宇间的冷漠,却在告诉她。
她没听错。
离诗诗咬住嘴唇,脚步踉跄地离开。
这时,牧野拎着一坛子酒绕过一众官员,走到南陨城身边。
他将酒扔到南陨城面前,“喏,送你的生辰礼,不用客气。小爷我跑遍了皇城,才找到这最烈最香的酒,据说可舒筋骨,解体毒。小爷试了,也就够个活血化瘀吧。”
南陨城头也不抬,将酒坛子的酒倒进碗里,一饮而尽。
果真是烈酒,竟是让他躁动的心平复了些许。
“多谢。”
牧野耸耸肩,“我景兄呢?”
顺着南陨城的视线看去,景郁正激动地拍着乔仞的背,把人拍得差点坐不稳。
牧野正要走过去,忽然停下脚步,回身瞅着南陨城,“我说你……该不会是喝醉了吧?”
南陨城抬眸,眼神晦暗,视线却清晰落在牧野脸上,“没有。”
“好吧。”
牧野跑去找景郁,正好景郁已经从乔仞那里记下了做彩灯的方法,也在往回走。
“诶,小牧野,你去哪了?一整天不见人。”景郁带着他往自己位置上走。
“我去给南陨城找生辰礼啦,费死劲了。”
景郁勾了勾唇,“看来我们家小牧野对南陨城挺好的嘛。”
牧野脸一红,“我没有,小爷就算不找他报仇,也跟他成不了朋友,景兄你不许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