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步行至山林野外,雪冥站在黑暗之中,几乎跟树影合为一体。
不一会,一黑衣人出现,抱拳跪地,“参见雪主。”
冷风吹来,雪冥不由得紧了紧狐裘,声音带着无尽的冷意。
“将东禹暗探全部撤出,散入南疆。本尊要知那百炼宫与南疆是何关系。另,若得百炼宫宫主踪迹,擒回。”
“遵雪主令!”
黑衣人一瞬间消失,仿若从没有出现。
雪冥飞身立于树顶,望着东营那方的灯火,许久不曾收回视线。
东营之中。
戚崇的兵都被送到军医那里救治,刁波为了表示自己对同僚的关心,一定要去照顾刘校尉。
拉着一众人在军医所开赌,就连谢思,也被拉去讲故事。
策应军里面静悄悄地。
景郁在自己营帐里,对着床发呆。
她这,是单人床啊。
南陨城很是淡定,率先躺下,唇角微弯,“七王爷还不上来?是后悔了?”
景郁最经不起南陨城激,当即把外袍一脱,“爷就没见过后悔俩字怎么写。”
她躺在最外面,半个身子都悬空着。
南陨城低低一笑,侧身面对着景郁,声音低哑暗沉,“小七,进来一点。”
景郁往里看了看,南陨城给她腾出了一点位置,她便往里挪挪,这才堪堪将整个身体躺平在床上。
南陨城身上独特的气息几乎充斥着整个空间,景郁第一次觉得她这营帐似乎是小了点。
而且太亮了,她完全没办法忽视南陨城。
她反应过来,“我去灭烛……”
话音未落,也不知南陨城是怎么做到的,一阵劲风吹过,烛火尽灭。
营帐中陷入黑暗,可外面月光皎洁,从缝隙中洒下星星点点地碎光。
倒也没那么黑。
景郁咽了咽口水,失策了。
谢思那家伙说睡一起,可他没说要是睡不着该怎么办啊!
往常她都是沾枕头就睡,今晚这……
景郁别别扭扭地把被子往上拽,盖住半张脸,“南……南陨城,你……盯着我……干什么?”
南陨城眉角眼梢皆是笑意,嘴角的弧度就没下去过。
他伸手轻轻握着景郁的手肘,视线落在她受伤的手臂上。
“可有不舒服?”
景郁:“没事啊,小伤。”
有时候不受点伤,她都觉得不安。
总觉得日子太顺,一定是有更大的灾祸在等着她。
“嗯。”
南陨城忽而俯身,脸靠近景郁。
景郁一下瞪大眼睛,黑眸里带着惊讶,对上南陨城幽深的眼眸,不知该作何反应。
过了会,蒙在脸上的被子被拉下。
“别闷着自己。”
景郁缩了缩脖子,可这样的话,南陨城的呼吸离她好近,两人的呼吸几乎交缠在一起。
只一会,南陨城的呼吸便越来越重,声音哑得不像话,“小七。”
景郁不敢出声,南陨城离她太近了。
或者说……是床太小了。
她平躺着,一动不动。她的肩膀却靠着南陨城的胸口,最主要的是,南陨城的一只手臂撑在她的脑袋上面,就像……就像是半抱着她一样。
谢思说的睡……没说是抱着睡吧……
她没跟人抱着睡过,睡不着的……
“南陨城,你……你该睡觉了。”景郁轻轻地推了推男人的胸膛,没推动。
夜色撩人,南陨城的眼神更加撩人,景郁不自觉地陷入其中。
她突然觉得,南陨城长得可真好看。
眉峰如山,凌厉非常。黑眸幽深难明,其间藏着无数的筹谋算计,此刻却专注地只看着她一人。
专注得,就像他唯一在乎的就只有她一样。
景郁忍不住舔了舔嘴唇,忽然翻身将南陨城压在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