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郁笑,“今日这人,本王说要保就是要保,理由嘛,便是今日太阳不错,适合踏青。丁大人觉得这理由,怎么样?”
“七王爷,你也太不讲理了一些!”丁康咬牙切齿。
景郁笑得愈加开心,“承让承让,看来今日这不讲理的第一名,便是本王了。”
丁康被噎了一下,竟是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想大骂景郁不要脸,又怕那飞镖再来一次。
如景郁所说,稍稍偏一分,他今日便毙命于此了。
僵持了半晌,丁康气得后槽牙都要咬断了,打也打不过,说也说不过。
他今日是无论如何带不走东营人。
这时,丁康忽然睁大眼睛,扑通跪下,“参见摄政王。”
景郁回头,一抹玄色身影正由远及近,朝她靠近。
东营所有将士,连同刑部官兵,跪得整整齐齐,“参见摄政王。”
牧野撇撇嘴,“排场还挺大。”
南陨城走到景郁身旁,扫了眼丁康,又看向景郁,上下打量。
那眼神仿佛是在问她:可有受伤?
景郁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她在欺负人,南陨城一来就看她有没有被欺负。
这感觉,有点奇怪。
丁康看到摄政王就像是看到亲爹一般,大声哭诉,“求摄政王做主,刑部官员死于非命,下官不过是要带人回去例行询问。七王爷却百般阻挠,甚至……甚至蛮不讲理地,以今日太阳不错,阻止下官行事。
望摄政王明鉴,这般理由,岂止是蛮不讲理,分明就是故意戏弄下官!”
景郁撇撇嘴。
这时,她听到南陨城淡淡开口:“七王爷的理由……倒是合情合理。”
这回,换成景郁和牧野一起憋笑。
丁康震惊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摄政王您……说什么?”
如此明目张胆地袒护,竟是偏帮七王爷!
为何?
南家与皇室中人可是有家族血仇,何以能对七王爷网开一面?
以他对摄政王的了解,便是东营,若能打压敌人,亦可成为筹码。
丁康就是自认对摄政王地心狠手辣有足够的了解,才会向南陨城求助。
在他看来,南陨城一定会顺着他的话责备七王爷。
可……可摄政王竟也如此荒唐!
还合情合理!
天气不错便不许他扣押犯人,这是哪门子的合情合理?!
南陨城将景郁半个身子挡在身后,面无表情地看着丁康,“丁大人,刑部那四人是怎么死的,你该心知肚明。”
丁康仍旧跪着,仰头望着南陨城,“摄政王明鉴,刑部官员身死殉职,实乃东营之过,下官……下官不知啊!”
南陨城一来,现场异常的安静,无人说话时,只能听到风吹动军营大旗的扑拉声。
丁康的辩解声,听起来毫无底气。
“刑部查案,夜深不归。官员有性命之危,刑部官兵不闻不问,让其入东营求助,你一句不知,便想推脱四条人命。丁康,刑部尚书如此好当,你坐这位置,是屈才了。”
南陨城声音清冷,却是字字威压,令人喘不上气来。
丁康脸色惨白,头发乱糟糟地,嘴唇哆嗦着正要开口。
赤渊不知从何处出现,手上捧着卷宗,“刑部尚书丁康,年五十有八。任刑部尚书一职十年,十年间,暗中收受金银,私放死刑犯八名,累及无辜数十人。
妄动私刑、铲除异己、栽赃陷害,桩桩件件,罄竹难书!”
赤渊将卷宗呈于南陨城,南陨城看也不看,直接扔在丁康脸上,“丁大人,七王爷说的不错,今日天气确实很好,很适合踏青。丁大人这乌纱帽却是不适合今日这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