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陨城扫了眼丁康面无人色地脸,丢下四个字,“收押,候审。”
“是!”
与景郁的蛮不讲理不同,南陨城的做法,是蛇打七寸,让丁康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丁康定定地看着那卷宗上的白纸黑字,一条条罪状清晰明了,他连辩驳的心气都失了。
绝望一寸寸将他包裹。
何时……是从何时开始,摄政王竟将他过往做的事全部查了个底朝天。
便是十年前的事,竟也查得清清楚楚。
丁康目光呆滞地望着南陨城离开的背影,伟岸高冷,身旁跟着七王爷景郁。
两人并肩前行,衣角相碰,竟是一片和谐。
赤渊毫不客气地给丁康扣上枷锁,这老匹夫,盯他快一年了。
今日是抽了风,竟主动送上门。
本来证据还差一些,可主子定要今日摁死这老匹夫,他便带着未完成的卷宗匆忙赶来。
一旁,莫锋也松了口气,带着东营士兵回了营。
他之所以任由丁康抓他,就是不愿意再让东营与文臣徒添矛盾。
总之,丁康不敢要他的命,最多是严刑拷打。
方才七王爷救他,他便在担心今日事后,丁康定会暗中报复于七王爷。
丁康是堂堂尚书,比贺光权力更甚。
若他盯上七王爷,只怕是麻烦不断。
没想到摄政王釜底抽薪,直接将丁康给定了罪,倒是不必担心他报复七王爷了。
各人心思不同。
而此时,景郁却是在想另一件事。
“南陨城,你就这么把丁康给灭了,不怕钟老头找你麻烦啊?”
南陨城侧眸看她,不自觉便勾起笑意,“七王爷可是在担心本王?”
景郁被噎了一下,想了想,认真点头,“是啊。”
这下,换成南陨城不知如何回答了。
笑着摸了摸景郁小巧的耳垂,“放心。”
两人并肩走进策应军,景郁对南陨城的触碰已经习以为常,周围又没其他人,她也没反抗。
身后,牧野却是一脸凝重,“喂,笨侍卫,你有没有觉得我景兄现在……现在……越来越……越来越像个女人了啊?”
林风反应了一会,才意识到牧野在跟自己说话,顿时大怒:“不许你这样说我家王爷!我家王爷是个铁骨铮铮地汉子!”
牧野气得翻白眼,“笨得跟猪一样,不跟你说,小爷找大雪球说去。”
一进策应军,景郁就看到谢思蹲在她的营帐外,手上拿了把锤子。
而她的营帐外面,竟多了道门。
“谢思,你干什么呢?”
谢思转头,愤愤道:“当苦力!”
天机阁擅机关巧术,关他天机阁阁主什么事?!
就算关他的事,天机阁的机关巧术,世人无不向往,窥而不得学。
南陨城居然让他用来给景郁做个门锁?!
还有天理吗?!
还有王法吗?!
景郁的营帐门外,又加了一道门。而且设计得极为精巧,进门上锁后,外面的人打不开,里面的人却是一推就开。
若是里面无人,门锁轻搭,锁上有一凹槽,轻轻摁下,便能打开。
“谢思,这你做的啊?”
谢思把锤子一扔,幽幽开口:“从前有个人啊,仗势……”
说到一半,巨大的压迫感突然袭来,逼得他改口,“从前有个人,特别可怜,就是我!”
景郁也不知谢思在发什么神经,招呼南陨城,“南陨城你来看。”
“可还喜欢?”南陨城问道。
景郁笑道:“喜欢啊。”
她自小住的屋子是木屋,锁基本不顶用,所以她便养成了时刻警惕的习惯,便是睡觉也在警惕四周的动静。
先前住着也是这般,虽说林风和小牧野乱闯,但她是早就察觉,允许了他们的擅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