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石城。
赌石之城,暴富之城。
此刻烽火连天,城墙上立着西榆将士,城门紧紧闭着。
远远地,还能听到城内乱糟糟地哭喊声。
“七王爷,主子已传信于西榆国大皇子,很快城门便会开。”
话音刚落,城门便打开,骑马在最前面的,是一模样周正地男子。
“此人便是西榆国大皇子,乐勋。”赤渊低声道。
景郁打马上前,开门见山,“我东禹人呢?”
乐勋打量着景郁,“七王爷景郁?”
景郁直视他,“本王来接人。”
乐勋笑了笑,看景郁的眼神带着浓厚的兴趣,“听闻七王爷与摄政王水火不容,势不两立。今日才知,世人愚昧。”
景郁蹙了蹙眉,“你话真多。”
乐勋毫不在意,哈哈大笑,“本皇子只是想知道能让摄政王接连三封急信警告的人,到底是何模样?”
他打马靠近景郁两步,“三封急信,压了本皇子在东禹的钱庄及人手,只为要我不得与前来西榆的东禹人为难。七王爷,这人,该是指你吧?”
景郁冷眼不语。
乐勋嘴角勾笑,眼底却不带一丝笑意,“不止我,如今西榆势力分踞,一刻钟前,所有西榆势力都收到了他南陨城的警告:若动了他东禹人一根汗毛,他必屠尽西榆,将我西榆山河付之一炬。”
“七王爷,九州皆知南陨城冷情冷心,护东禹只为南家责任。他何曾真正在乎过东禹百姓?尽责而已,何需威胁?
他真正要护的人,是你。”
乐勋哈哈大笑,“真是有意思,这天下乱局,南陨城终是由控局人,变成了局中人。不错,不错。”
控局维稳,只需平衡。
可若入了局,势力盘踞,只平衡恐怕不行。
西榆乱局,兴许,要靠南陨城来破。
乐勋似笑非笑,“七王爷,请。”
景郁驾马走向城门,嫌弃地看了眼乐勋,“你话可真多。”
南陨城当然要护她,他们关系那么好。
她心里美滋滋地,想起临走时南陨城忧心她的伤,她便走得慢了些。
通石城内乱成了一片,两旁道路坐着无法归家的各国商贾百姓。
西榆国皇帝已死了三天,通石城也就乱了三天,他们这三天都无家可归,无处可去。
见景郁一行人骑着高头大马,路两旁的人纷纷站起来看,眼神从期待到失望,最后又窝回墙角。
林风护在景郁左侧,小声道:“这些都是其他国的人吧,听说没人管,只能等西榆国内乱结束,他们自己回去。”
“为什么不管?”
右侧,赤渊开口道:“七王爷许是不知,西榆国虽乱,可毕竟有通石城这一座暴富之城,实力不容小觑。若是别国来接人,定是要付出真金白银,这些都是普通人,没有国家会为了他们牺牲那么大。”
赤镜也跟着道:“况且,西榆国不远便是北雪,这些年雪主名声在外,北雪皇帝仗着雪主名声,屡屡犯西榆国边境。若是混进了北雪探子,对西榆国不利。”
景郁对九州格局知道的不多,问道:“那我们来接人,要给银子吗?”
赤渊:“这倒不用,西榆国不敢得罪主子。”
只是,不是每个国家,都有一个南陨城。
穿过长长的街,在一家茶楼外,乐勋停了下来。
“东禹国人,全在此处。”
景郁下马进门,茶楼里跟外面不同,里面的人个个光鲜亮丽,桌上摆着大鱼大肉,正在喝酒。
乐勋道:“七王爷,你可看见了,本皇子并未亏待东禹人,你可别让南陨城发疯。”
景郁勾唇,似笑非笑地看他,“是吗?大皇子,这一桌子要多少银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