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陨城见景郁不动筷,亲自夹了块肉送到她嘴边,“吃了便夸。”
景郁张嘴咬下肉,享受地眯起眼。
她还从来没被人这么伺候过,“还要。”
南陨城便又夹了一筷子菜送于她嘴边。
景郁第一次觉得吃饭是件让人开心的事,比喝酒还开心。
“小七真乖。”南陨城弯了弯唇边,自斟自饮一杯。
景郁自来听不得别人说她乖,乖意味着顺从,意味着被欺。
可南陨城说,她怎么就那么爱听呢。
“南陨城,你在我这里,好像有一点特别。”
“只一点?”
景郁撇撇嘴,“那你还想要多少?”
南陨城眼底闪过一抹势在必得,吐出两字,“全部。”
酒劲上来,景郁微醺,望着南陨城,“那你还挺贪心。”
“小七,唯有你能令我贪心。”南陨城拿开酒,“不可再喝了。”
景郁勾唇,又管她。
南陨城真是越来越爱管她了。
大概是从来没人管过她,这种被人管着的感觉还不错。
她调皮一笑,“不喝就不喝,你喝。”
她拿自己的酒碗倒满酒,递给南陨城,“喏。”
南陨城笑看她,“七王爷这是想灌醉我?”
“是啊,你可愿?”
“愿。”南陨城接过酒,一饮而尽。
她说什么,他都是愿意的。
不远处,有将士注意到景郁一碗一碗地给南陨城倒酒,南陨城每每毫不犹豫地饮尽。
“戚将军,摄政王跟七王爷……那是干啥呢?”
戚崇扫了一眼便收回视线,答道:“玩游戏呢吧。”
“游戏?可往常没见摄政王喝这么多酒啊,今日这是为何?难道是摄政王心情好?那我等也该去敬酒,往常敬酒摄政王都不喝,兴许今日可破例。”
戚崇冷笑,“你以为你是七王爷啊?你现在过去敬酒,死了我可不给你烧纸。去去去,一边去。”
戚崇不耐烦地推走问话之人,“喝你的酒,七王爷说了,都得横着出去。还有心思关心摄政王,赶紧走!”
将人赶走,戚崇默默叹气。
他家主子,到底要纵七王爷到何种程度才罢休?
从来滴酒不沾,便是喝了酒也要用内力逼出,唯恐失了分毫理智,误了筹谋。
可如今……主子还认识理智这俩字吗?
景郁喝了三坛子酒,灌了南陨城五坛,可这人一点醉的迹象都没有。
反倒是她自己,酒劲上来,醉眼朦胧。
无奈,她放弃了灌醉南陨城的想法,看下方众将你灌我我灌你,喝得正开心。
她凑近南陨城,小声道:“南陨城,你送我回策应军吧。”
南陨城也学她的样子,凑得更近,低声道:“小七,去本王那里。”
“你那里?”
虽然南陨城不常来东营,可东营始终为他保留主帐,离戚崇的营帐不远,周围空荡,无人敢靠近。
景郁跟着南陨城晃荡到他的营帐外,看见那豪华又宽大的营帐,不由得低低抱怨,“你自己有住的地方,还跟我挤我那小床。”
南陨城笑看她,却是自动曲解了她的意思,“那日后,你睡我这里。”
景郁大咧咧地推门进去,“那得先看看环境。”
南陨城不愧是南陨城,每每与他单独在一起,只觉得这人与自己并无区别。可当有旁的人在,或是能用到身外之物时。
景郁才恍然想起,南陨城,可是东禹权势最盛之人啊。
“这床有我的床十倍那么大了吧?”景郁叉着腰,板着脸嫌弃,“南陨城,你可知军中不可以这么奢侈?你这是什么?翡翠酒杯,还有这,玉石砚台!”
南陨城靠在门边,笑看景郁愤愤不平,“明日全数送往七王爷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