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早晚,不问男女,这人,终会是他的。
“小七,抱抱我。”南陨城看向把脸别开的景郁,语气极尽讨好。
酒不醉人人自醉,今夜他愿醉倒在她身下。
景郁气鼓鼓地趴在南陨城身上,八爪鱼一样抱住他,“南陨城,我有秘密,但我不告诉你,行不行?”
“好。”南陨城声音带笑,很想揉揉胸口处的小脑袋,只是手被绑住,不能成行。
前几日地恐惧后怕此刻被一一驱散,他不安稳地心这才终于重回原处。
当他知道景郁与东营将士被围杀,同时还有一万私兵被调动时,心几乎跳出了嗓子眼。
他知她身手,围杀不足为惧。
可那一万私兵,她定是又要选择独自面对,双拳如何能敌四手?
两日路程,他传信数封,调动十年不曾出动过的亲卫军,为保亲卫军不被发现,屠杀钟逸闻眼线无数,将水下的汹涌蔓延至表面。
皇城人心惶惶,却都比不上他的心慌。
调动兵马,半日狂奔,终是老天开眼,让他赶上了。
十四年前,他不曾赶上南家满门被屠。
十四年后,有一人落于心间,而他,终是赶上了。
那时,天地间,唯那一人,红衣独影,嗜血张狂。
若说此人能乱九州,那一刻,他是信的。
可,那又如何?
他心上之人,想要天下乱,他便乱天下。
若想平天下,便是无意而致动乱,他亦可平。
多年筹谋,夜夜思量,世人皆惧他怕他,可他却不知遗世独立地意义所在。
如今,他知晓了。
予心上之人自由,天高地阔任其肆意,无人敢阻,无人敢拦。
便是他筹谋多年,暗控九州的意义所在。
只是……
“小七,不可再受伤了。”
她的自由,她的肆意,她的嚣张,他都允。
只是那血太刺眼,刺得他心疼。
没人知道,他有多么的感激雪冥。
景郁望着南陨城,开口道:“南陨城,你在担心我吗?”
“是。”
“可人总是会受伤的,身体的伤,心里的伤,只要活着就要受伤,我不能保证。”
“那便要记得,要活着,一定要活着。上天入地,我总能救活你。”
说完,两人都愣了一下,随即对视轻笑。
那时,在南山墓室,他们之间还是对立,南陨城故意受伤试探。
她就说过这话。
“我总能救活你的。”
景郁突然觉得,她对南陨城也挺好的。即使是对头时,她都没有过跟他同归于尽地想法。
虽然一方面是打不过,可大概也是因为,南陨城那时虽讨厌,可却是实实在在地没有伤到她。
她一向是不看过程,只看结果。
结果是她完好无伤,她便不记这仇,就算记,也不至于鱼死网破。
所以南陨城对她好,她也能受得起。
景郁笑了笑,撑着脸,手肘虚虚地靠在南陨城的胸膛上,“南陨城,你这么在乎我啊。”
“在乎。”南陨城毫不犹豫地回答。
景郁喜滋滋地笑,“那我也在乎你。”
她觉着,这才公平,她可不是个不知道感恩的人。
南陨城笑意加深,说道:“小七,抱紧一点。”
“你怎么这么多事啊。”景郁一边埋怨,一边恶作剧一般紧紧抱着南陨城,腿也紧紧夹住,“够了吧?”
为了故意使坏地夹住南陨城,不许他动,她身体微微往下,碰到一个东西。
她低头一看,忍了又忍,才忍住了拔出匕首,挥刀砍掉那东西的冲动。
她看了眼南陨城,南陨城眼底地晦暗再次蒙上,声音带着压抑难耐,一遍遍地喊她,“小七,小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