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一手抓着雪冥,一手指着南陨城,“他……他……他……”
雪冥的视线与南陨城撞在一起,吐出两个字:“无耻。”
牧野立刻跟道:“就是,无耻!”
这一次,南陨城没有以往那般坦然,看向景郁,“小七。”
景郁折腾这么久,早就累了,打着哈欠往床上倒,“随便吧,四个人一起睡也行,我不介意。”
牧野眼睛一下亮了,“可以……吗?”
最后一个字在南陨城警告的视线中,硬生生憋了回去。
雪冥幽幽叹息,拉着牧野退出房间,“陪本尊出去逛逛。”
牧野这才妥协,想着来日方长,南陨城总不可能一直守着景兄,他还是有机会跟景兄一起睡的。
所有人都退出房间,景郁已经睡着了。
虽然是陌生的环境,可她却是莫名地安心,累了就可以放心睡着,这对她来说,是再满足不过的事。
南陨城灭了烛火,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看着景郁的眉眼。
自眉眼到鼻唇,再到锁骨,最后视线落在胸口处,耳根子红了大半。
他见的女子不多,正眼看的更是少之又少。
突然得知他心上的人是女儿身,他竟是乱了方寸。
女子清白之身,不可再如先前那般随意。
他握着景郁的手,大拇指腹在她骨节清晰地手指上轻柔抚过,随后低头,在其手背上,落下轻轻一吻。
怎样都好,在他身边便好。
景郁刚浅眠,被南陨城动作碰醒,半睁眼看他,随后挪着身体往床里面蹭过去,留下大半张床。
南陨城失笑不已,该庆幸以前的景郁不常出七王爷府。
如此没有男女大防,真真是让他喜忧参半。
还要再看紧些。
他和衣躺下,与景郁之间留着半个身体的距离,侧身盯着景郁的侧脸,眼睛都不曾眨一下。
与此同时,牧野和雪冥在皇城街道上晃悠。
此时外面已经没几个人了,零星有几个小贩也在准备收摊回家。
牧野抢在他们收摊前买了许多小玩意,尽数塞给雪冥,让他拿着。
一直走到一处桥边,便是上一次乞巧节,他们看留情树的位置。
留情树上仍旧是挂满了信物。
雪冥随意翻看了下,“还以为南陨城会将这留情树除去,倒是本尊低看了他。”
牧野不解,“什么意思?”
雪冥看着留情树上各色各样地人诉说着对景郁和南陨城的爱意,道:“虽疯,却也还记得民之乐。这树虽不起眼,可若除去,只怕人人心惊胆战。”
小情小爱,自是不允许旁人再惦记自己定下的人。
而南陨城虽不承认,可心中仍念着家国百姓。
这树让百姓们高兴,敢于对当朝摄政王与七王爷倾诉爱意,敬当权者,却不心生畏惧,是安泰之相。
南陨城虽不喜,却也不曾破坏了百姓的生活。
终是南家后人,丢不开民生福祉。
牧野摇头晃脑地围着树转,忽然对雪冥道:“大雪球,我们抱一下吧。”
雪冥身体陡然僵硬,雪白到透明地脸染上一抹红,语气却平淡,“理由。”
牧野咬着糖葫芦,含糊不清道:“没有理由啊,就是你要走了嘛,抱一下。”
雪冥很谨慎,犹豫着问了句,“如何抱?”
牧野把糖葫芦一扔,张开双臂冲向雪冥。
雪冥本能地要将人打开,却在牧野靠近的一瞬卸下全部防备,任由牧野抱住他的后背。
牧野比雪冥矮了一个头,抱到一起要扬起下巴才能碰到雪冥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