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渊沉着脸不说话。
方才摄政王府飞进一只鸽子,带着信。
他将信呈给主子后,主子就是这副要杀人的样子。
南陨城的背影自前院消失,脸色沉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信上写的是:今夜子时,七王爷承欢身下,滋味难言。
他握紧拳头,手背青筋暴起。
远远地,便看到景郁房间的烛火。
与此同时,女子的难耐呻.吟声以及男人的闷哼声一一传入耳中。
南陨城疯了一样冲向房间,还未靠近,澎湃内力直冲房门,两扇木门应声倒下。
房间内,那抹熟悉的红色惊讶地回头,面前躺着被打得奄奄一息地乐榆。
“南陨城?你怎么来了?”景郁动了动手腕。
教训乐榆太用力,手腕抻了一下。
南陨城呆呆地在原地站了许久,忽然腿一软,半跪在地上。
景郁吓了一跳,冲过去扶他,“你怎么了?”
刚一靠近,南陨城将她整个抱进怀里,手臂用力,像是恨不得将她揉进身体里。
景郁这才发现南陨城的身体在抖。
耳边还有离诗诗细碎难耐地声音。
景郁拍了拍南陨城的肩膀,“你等会,我要带诗诗公主去找雪冥。”
南陨城嗯了一声,眸底地猩红一点点散去。
这时,雪冥却到了。
神色间带着些许疲惫,狐裘也不似往常那般雪白,他已不眠不休好几日。
景郁很惊讶,“大雪球?你怎么也来了?”
雪冥看了眼南陨城仍旧半跪地身影,“某人调动东营大半将士,不知道的还以为要造反。本尊来看看可有机会趁火打劫,入主东禹。”
景郁直接忽略了最后一句,忙道:“正好,你快来看看离诗诗,乐榆说是什么春宵一刻,你听过吗?”
雪冥路过南陨城,踏进房间。
乐榆已经被景郁打得晕过去了。
雪冥扫了眼离诗诗便往回走,“花宁国的肮脏玩意,无解,找个男人与她便是。”
景郁着急起来,“她还未嫁。”
雪冥头也不回,“此药无解,若不与人交.合,天亮必死。性命与贞洁,你让她自己选。清神丸,可得半刻清醒。”
景郁接过雪冥扔过来的小瓶子,不由得恼,“这人现在真是除了小牧野,谁人死活都不关心!”
她把清神丸喂给离诗诗,趁着药效入体之时,把南陨城拉起来。
“南陨城,你起来啊,跪着干什么?”
南陨城抿着唇起身,视线落在昏迷的乐榆身上,忽然拔出景郁腰间的匕首,朝他走过去。
“等等,等一下。”屋内烛火明亮,景郁这才看清南陨城眼底地红色和浓重地杀意。
她对上南陨城的视线,那是怎样的眼神啊。
什么都没有了,温柔没有了,戏谑没有了,连惯常地强势也没了。
只有恨。
只有杀戮。
那样的眼神景郁太熟悉了,被杀戮支配的人,都有这样一双眼睛。
“南陨城,不要。杀了他,会打仗的。”
南陨城盯着她,视线聚焦在她脸上,神情有了些松动,只是语气仍旧冷冰冰,“本王无惧。”
“可百姓无辜。”
“与我何干?”
说这话时,南陨城拿刀的手抖了下。
景郁握住他的手,认真道:“南陨城,你相信我吗?”
南陨城看着她的眼睛,沉默。
景郁道:“你不要想着如果不是诗诗公主,今夜那般样子的就是我,不是的。是我对不住诗诗公主,权衡利弊之下让她替我挡了灾。如果没有她,今夜就算我一无所获,我也不会随了他的意,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她对危险的感知,早在一次次生死搏命中变得无比敏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