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郁当即拿过来,“那给你吃呗,你都快死了。”
姬冰倩感激景郁救命之恩,冲她一笑,扯到嘴角的伤口,又疼得皱眉。
“七王爷,此为流月国宝物,流月国人不得用,如今供于摄政王,只求让流月国死去的百姓走得体面一些。”
姬冰倩眼角终是滑落一滴泪,“云灵国屠杀流月国百姓,将其尸身做成尸傀,不得……安息!”
景郁沉默下来,把看向南陨城,把盒子递给他。
南陨城看向姬冰倩,“本王收下了。”
姬冰倩靠着毅力强撑着地最后一点力气终于消散,“多谢”两个字只溢出嘴角便昏迷了过去。
南陨城侧眸看景郁,“这珠子,你喜欢便收着。”
景郁扬眉,“你不要吗?”
南陨城浅笑,“本王的就是你的。”
景郁觉得这盒子看着好看,可是珠子没什么实用性,正纠结着,谢思突然凑过来,“你们不要给我啊。”
景郁当即揣进怀里,“要!”
谢思这厮都快躺成化石了还惦记着的宝贝,一定是好东西。
南陨城揉了揉她的脑袋,“本王去办些事,你不要出东营,天亮我便回。”
景郁难得乖巧,“好。”
她看着南陨城的背影,第一次真切地看到了他肩上沉甸甸地责任。
以往都说摄政王暗稳九州。
可是却没人说,要做到不统天下而安天下,有多难。
云灵与流月过往纠葛不断,他贸然插手,别的国家会怎么想。即便插手,会不会波及东禹?西榆和北渊虎视眈眈,各国动向不明,如何能让他们老实着,别在这个时候添乱,这些都要南陨城一一筹谋。
南将军曾经没有做完的事,如今落到了南陨城身上。
南家人,哪里还有什么南家人。
只有南陨城了。
他一个人,担着南家的门面,负着九州的责任。
一路踽踽独行。
所有人都在盯着他,等着他犯错,一步踏错便是万丈深渊。
所以他算计、筹谋、防备,这天下这么大,要各方平衡安稳,他不算计怎么行呢?
“南将军,虽然我很尊重你。可是你给你儿子留的烂摊子太大,收拾起来太费劲的话,我……可要掀摊子的。”
景郁目送着南陨城离开东营,望着天空中的星无声说道。
姬冰倩即便昏迷也是皱着眉,睡得不安稳。
她脸上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留疤几乎是必然的。
军医说新伤之下有旧疤,就算新伤不留疤,姬冰倩的容貌也恢复不了。
那是舒芯以前用鞭子抽在她脸上留下的疤,这么多年一直存在。
姬冰倩,应该是个勇敢坚毅地漂亮女子。
如今……
不知何时,姬冰倩睁开了眼睛,正看着景郁。
或许是看到景郁眼底的同情,她勉强笑了笑,“七王爷不必如此,我已习惯了。”
她停了会,又道:“流月国女子治国,常被其他国家所低看。时常边境被扰时,言语攻击无法避免。自从容貌被毁,我倒是觉得被男人骂丑八怪,好过对着我的脸说些下流话好些。”
景郁抿着唇,声音带着冷意,“那些长着人样却不说人话的狗东西,你就该割了他们的舌头!”
姬冰倩轻轻动了动嘴角,“以往我是这么做的,可得罪了周边邻国,我流月国灭国之时,他们落井下石……”
姬冰倩眼底露出些许绝望,“若是以往不曾那般决绝,或许……”
“没有或许,大公主。人渣何时都是人渣,即便你忍下一切,他们仍旧会落井下石,你不用责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