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灵惧怕南家军,第二日便从流月撤军,留下一地狼藉。
据赤羽卫报,流月国仍有尸傀,百姓躲避其间,急需帮助。
可要到流月国,至少要行军七日,还有那神秘莫测地疆主雾月,不知还在不在流月。
一时间,风云诡谲。
暗流涌动地九州,终是乱了。
景郁捋不清这些国家之间的关系,只知道南陨城最近很忙。
而她,日日在东营磨刀。
“谢思,你再缠着大公主,信不信我让你去地府里讲故事?!”
姬冰倩面上蒙着白纱,刚刚能起身就开始练剑。
谢思跟个智障一样,盯着人家看。
等大公主歇息,又屁颠颠地送上水,顺便给大公主讲自己刚编的故事。
“将军,我这是在转移大公主注意力,省得她老想流月国的事伤心。”谢思说得自己好像很有道理地样子。
景郁却是想也不想,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
“那你讲点好听的故事不行?!你讲鬼故事是生怕大公主晚上不做噩梦是吗?!谢思,你脑袋是不是棒槌做的?”
谢思委屈地捂着脑袋,“我这不是想着说点鬼啊怪啊,让她放松放松,那些死去的流月国百姓变成了鬼,也挺好的。”
景郁恨铁不成钢,压低声音低吼:“说你脑子是棒槌做的都侮辱棒槌了,大公主日夜所念就是要流月国百姓安息,你让人家变鬼,你信不信我让你变鬼?!”
谢思瞥见景郁手上刀光锃亮,缩了缩脖子,“那我想点别的故事。”
谢思刚要走,忽而想起景郁之前问他的事,小声道:“将军,你先前问我净灵果混山鬼血服之是否可以压制蛊虫,我回想了许久,确实可以,且山鬼血天生克制蛊虫,可压制蛊虫两三年不成问题。
可小野子体内的是蛊王,且已到火候,怕只怕山鬼血不够强势,反而惹来蛊王反抗,蛊王提前苏醒,小野子要遭大罪。”
景郁皱眉,“所以要怎么做?”
谢思贼兮兮地凑得更近,“将军不如试试自己的血吧,上次在银山,山鬼叩拜绝对有其缘由。虽然传闻中山鬼之主素来都是女子,可万一有例外呢,山主的血可比山鬼的强,绝对压制!”
“压制多久?”
“至少五年。”
景郁一脚踹在谢思屁股上,“去给大公主送水去吧!”
她已经和雪冥说过山鬼血的事,可雪冥要牧野后半生无虞。
要么压制蛊虫一辈子,要么取出蛊虫,让牧野一生平安。
山鬼血加净灵果只能用一次。
雪冥一直拼了命地找,不是只保牧野三五年,他要他后半生都不受此困扰。
景郁定然是赞同地,只是还有两个月,就到小牧野十七岁生辰了。
他们……来得及吗?
景郁低着头看自己的手腕,拿刀在上面比划。
正比划着,手腕被握住,抬眸便对上南陨城幽深沉冷地目光。
“七王爷在做什么?”
景郁嘴角抽了抽,“呃……”
正想着怎么狡辩,她看到南陨城眼底的青黑,不由得问:“南陨城,你多久没睡觉了?”
南陨城拿开她手上的匕首,视线紧锁她的眸子,“小七,云灵与西榆结为同盟,舒芯以西榆新帝义姐的身份出使东禹。今流月国正是乱局,若贸然杀了云灵公主,云灵必报复于流月。
她曾伤了你,此次再入东禹,我本该杀了她。可流月百姓所剩不多,为了他们,你可能再忍些时日?待救出流月国百姓,本王便要舒芯以死谢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