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收了声,没再争辩。
他反正是把这一次的节日当成最后一次过的。
雪冥与南陨城同时看向彼此,又同时收回视线,不知那一瞬两人交换了什么样的眼神。
进皇宫的时候,好巧不巧,又碰到了舒芯。
离诗诗换了宫装,舞衣放在精致地木箱中,由乔仞拿着。
舒芯今日,口脂殷红,眼尾的红色与她添了分妖媚,眉心点缀着的牡丹愈加的热烈。
离诗诗一见到舒芯,就立刻进入了战斗模式。
“舒芯,尸体好看吗?这几天听说你住的驿站都撵你走了,你自己找了个院子住下,日日与尸体一起住,好玩吗?才这么点尸体呢,你可知流月死了多少人?!”
离诗诗暴躁开骂,“就你这样的,天打雷劈都对你开恩了,你等着,没有你好果子吃!”
大概是这几日确实被尸体折磨惨了,舒芯眼睛红红地望向南陨城,见他看都不看自己,抬手轻轻拭了拭眼角不存在的泪。
她缓步走向离诗诗,离诗诗不甘示弱,挺胸昂头盯着舒芯。
舒芯却将手放在了乔仞手上那装着舞衣的箱子上,“这是北渊公主今夜的舞衣,可否一看?”
离诗诗一把推开她,“你眼睛是瞎的,你看得见吗?别碰我的东西,脏!”
舒芯微微一笑,任由离诗诗把她推得踉跄,却没有露出生气的意思,“不看就不看,本公主不稀罕,舞衣再好看,舞姿不行一样是手下败将。”
景郁蹙了蹙眉,不动声色地看了看木箱上面。
什么都没有。
可舒芯刚刚的态度,不对劲。
进宫前,景郁特意又检查了一遍离诗诗的舞衣,没有任何问题,她才放下心来。
只是,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舒芯明知道离诗诗恨她恨得要死,提出看舞衣,被拒绝是必然的事,而且定会惹来离诗诗的嘲讽辱骂。
可她却仍旧这样问了。
她想做什么?
皇宫。
景熠虽无后宫,皇宫中人也少,可布置却是热闹得很。
宫人围着殿外两人高的兔子莲花灯,每一个官员进殿前,都要在花灯上留下一句祈愿。
两人高的花灯,最下方是一朵粉色的莲花形状,上面卧着一只纯白色的兔子,看起来是用狐狸毛皮所做,摸上去柔顺非常。
两侧以弯弯地竹篾相扣,就像是一个圆环,莲花和兔子都在圆环底端,两侧竹篾垂落着绿色的叶子。
再仔细看,那叶子末端竟是挂着月饼,晃来晃去。
而从远处看,整体就像一个圆圆地月亮。
月亮上有兔子有月饼,唯独缺了仙女,倒是奇怪。
南陨城出声解释,“此灯是先帝为瑶妃所做,虽已不是最初那一个,可大致模样不曾变。据说,以往中秋,瑶妃身穿绫罗仙裙,扮做仙女。”
景郁笑,“听起来很好玩的样子。”
这时,牧野突然拽着她往花灯地最右侧去,“景兄快来,写祈愿,可以得月饼。”
牧野指着竹篾上垂落的树枝,最下方吊着月饼。
旁边还备着笔墨纸砚,写上祈愿条,就可以将月饼取下来,换上祈愿条。
据说这些祈愿条在节日后会请大师做法,心诚则灵。
许多官员都是随意写了几句国盛民安就进了殿。
牧野却是看着新鲜,逼着雪冥必须认真祈愿。
一高一矮两人执笔写字。
景郁冲南陨城挑眉,“摄政王可有要祈愿的?”
南陨城笑道:“自然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