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渊不愧是游牧之地,此舞大气随性,没有闺阁之间的小家子气,这才是一国公主该跳的舞!”
抛却复杂地朝堂派别,倒也是有真正爱舞乐之人。
只是,这夸赞,怎么听都是在捧一踩一。
捧离诗诗,踩舒芯。
虽说是景郁扮的,可百官不知,只知离诗诗要与舒芯此舞。
而如此大的排场,只可能是公主起舞。
而刚刚,舒芯已经跳完了。
加上南陨城亲自和乐,南陨城的态度在哪边,已经很明确了。
夸赞声不绝于耳。
可这一切一切地夸赞,都没法入南陨城的耳。
他的视线如同能穿过那薄纱,能看到景郁的腰肢是如何柔软而动。
能看到她摸起来顺滑舒服地肩头,能看到她的脚踩在地毯上,而不是他的脚上。
南陨城喉.结微动。
这人,该在他怀里起舞才对。
景郁眨了眨眼睛,她似乎应该离开了。
她的任务完成了,接下来跟舒芯吵架的事,是离诗诗的任务。
她转身就要出去。
忽然惊呼声起,她抬头,只见南陨城忽然冲进了薄纱笼成的空间中,站到了她面前。
景郁不敢说话,只能用眼神瞪着眼前的人。
那意思是:南陨城,你疯啦!
南陨城手上还握着陶埙,忽而扔到地上,地毯柔软,陶埙跳了几下,安静地停住,完好无损。
南陨城脱下外套,将景郁整个从头到脚地裹住,就连光着的脚,也被他用衣服裹住。
然后打横抱起她,就那样飞身出了大殿。
大殿中的寂静更甚。
牧野在门口躲着看了全程,更加生气,南陨城居然当着文物百官的面,就跟这女子如此亲昵!
真是没把他景兄放在眼里!
百官眼瞎,以为那是离诗诗,他清楚得很,那女子根本就不是离诗诗!
也不知哪里来的野女人。
趁着大殿中的大臣们议论纷纷,牧野偷偷溜回雪冥身边。
雪冥抬眸看他,“何事气成这样?”
牧野忍着怒意,“我先不说,我等景兄回来!”
雪冥勾了勾唇,正要继续看医书,却见牧野气着气着,慢慢眼皮耷拉,一副困顿的样子。
最近牧野时常嗜睡,刚刚喝了一点酒,又心绪激荡,只怕是又要睡了。
雪冥不动声色地往牧野身旁靠近一些,低声道:“若想睡便枕着本尊腿上睡一会,等七王爷回来,本尊会叫醒你。”
牧野看他一眼,“那你记得一定要叫醒我啊,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景兄说!一刻都不能耽搁!”
“嗯,睡吧。”雪冥轻声道。
他一手持书卷,一手轻拍牧野肩膀。
这是最近这段时间,牧野总倚在他腿边睡觉养成的习惯。
终归是没长大的少年,是喜欢如此轻拍伴睡的。
雪冥弯了弯唇,由着他便是了。
雪主方圆三步之内,冷意与杀意萦绕,宫人官员无人敢近。
与此同时,离诗诗远远听到殿中的乐声停下,知道是景郁跳完了。
她整了整衣服,虽是瑶妃的宫装,但她剪了裙摆,又搭了些别的颜色,看起来也很适合她。
然而,当她踏进大殿的时候,差点一个趔趄摔在地上。
离诗诗听到百官在议论。
“摄政王竟对北渊公主情根深种,真是看不出来啊。”
“方才亲自和乐,我等还以为是故意偏颇于北渊,以此给云灵一个下马威。可方才那般强势地将人抱走,分明是爱慕已深啊!”
“这般说起来,以摄政王的性子,只怕是定要娶北渊公主的,可那北渊太子如今把控朝政,不好相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