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就要离开。
钟逸闻出声喊道:“七王爷,若你想为你父皇母后报仇,便将此毒下在南陨城的茶水里。老臣能看出来,南陨城很信任七王爷你。只要南陨城死,东禹大权便能重回景氏手中。届时,老臣会以七王爷为尊,百官莫不敢从。”
景郁笑得讽刺,“钟丞相莫不是忘了,中秋宴那夜,你口中的百官是如何帮着舒芯逼迫本王的!”
钟丞相像是料到景郁会这样说,回答得很快,“只要七王爷愿意与老臣携手对付南陨城,那些个人,七王爷看谁不顺眼,杀了便是。”
景郁掂了掂手上装着毒药的瓷瓶,“钟丞相放心,本王会好好考虑。”
“七王爷最好谨慎考虑,一念生死。”钟逸闻的语气带着隐隐的威胁。
景郁懒得理会,头也不回地离开。
这老匹夫,把她叫来竟是给她讲故事的。
景郁离开后许久,钟逸闻都站在原地,直到身后响起一个年轻的声音。
“钟丞相编故事的能力一绝啊。”
钟逸闻转身,看着面前的少年,恭声开口:“这难道不是王上告诉老臣的吗?”
少年闻言嗤笑,“西榆已然成了东禹的跟屁虫,本宫已不是王上,钟丞相慎言。”
钟逸闻微微一笑,“王上何必妄自菲薄,若非王上主动离开,西榆又怎会轻易投降?”
站在钟逸闻面前的,正是从西榆皇宫失踪已久的乐榆。
乐榆穿着一件蓝色长袍,眼底闪过阴鸷,“钟丞相还是唤本宫一声少主吧,那劳什子王上,本宫也不屑当。”
他望着大门的方向,眼神里闪过一抹志在必得,“与南陨城硬碰硬本宫捞不到好处,幸好有钟丞相这位忠臣在。待攻入东禹,钟丞相可别忘了你答应本宫的。”
钟逸闻抚须大笑,“有意思啊有意思,西榆帝君弃国出逃,带着私军与老夫合作,竟只为要我东禹七王爷。
传闻瑶妃有勾引男人的本事,莫不是七王爷也遗传了这一点,不仅将南陨城迷得神魂颠倒,连乐榆少主也沦陷已深?”
乐榆冷笑地看了钟逸闻一眼,“钟丞相只管做好自己的事,本宫对当皇帝没有兴趣,本宫只要景郁。”
若不是为了报复那个将他生出来,却又日日在他耳边念叨要他必须打败南陨城的女人,他才不会坐上西榆帝位。
当皇帝有什么稀罕的?
乐榆瞥了眼钟逸闻,也就这种半截入土的老头子,才会疯了一样追逐那位置。
西榆以武立国,乐榆父亲曾驰骋沙场,所向披靡,可最终却败在了南云擎的手下。
后来,南云擎身死,南陨城却比其父更加勇猛,战无不胜。
乐榆一出生就被亲生父亲不待见,虽在皇后母族强大的势力下,得以苟活。可那个女人,为爱盲目,自他记事起就与他说,只要他能打败南陨城,他的父亲就一定能够接受他的存在。
他们一家人就可以团聚,他就是名正言顺地储君。
愚蠢的女人!
乐榆闭上眼睛,遮住眼底翻涌的黑暗,他杀了生他的女人,从此再没有人日夜在他耳边说:要打败南陨城。
可他却突然觉得,打败南陨城,是件有意思的事。
而在南陨城擅长的战场上抢走他的女人,更有意思。
“姐姐,你想我吗?”乐榆低声呢喃,声音很低,很快被风带走。
这时,钟逸闻问道:“乐榆少主,有一事,不知可否替老夫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