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郁蹙了蹙眉,往山下走,南陨城跟在身后,神情警惕。
快靠近那女子时,她像是察觉到什么一般,抬头,正对上景郁的视线。
景郁眼底的惊讶显露无疑,这人……跟她母亲长得好像啊。
绿衣女子扬起恬静地笑容,“小七,我叫炽凝,你的小姨。”
冰室内。
雪蛇围着炽凝来回转,兴奋得直吐蛇信子。
炽凝看着它笑,笑容里带着些许沧桑,“想不到血蛊蛇还在,真是好久不见了,快二十多年了吧。”
“什么蛊?”
“什么蛇?”
景郁和雪冥同时出声。
把炽凝弄得迟疑起来,指了指雪蛇,“南疆疆主爱宠,血蛊蛇。”
她看向景郁,笑容温和,“就是你母亲,我姐姐。血蛊蛇只认疆主血脉,灵性非凡。”
景郁嫌弃地看雪冥,“看看人家这名字,血蛊蛇,再看看你取的,小银,啧啧……”
雪冥扫她一眼,“半斤八两。”
小白似乎也没高雅到哪去。
景郁懒得理他,反正已经打定主意,等大雪球好了,必须揍他一顿。
她看向炽凝,忽然有些局促,“那个,你……是特意来找我的?”
炽凝点头,“是。自东禹我便一路跟随,只是受了点伤,走得慢。而后又跟到此雪山,幸好当初姐姐来此放血蛊蛇时,我也跟来了,否则还真找不到上山的路。只是这里似乎还是跟我当初与姐姐来时,大不相同了。”
她犹豫道:“记得那时,这附近有座富丽堂皇地皇宫。”
自炽凝入宫后,她就一直住在银山,外面的事知道的少之又少。
雪冥垂眸不语,景郁忙转移话题,问道:“你找我有事?”
炽凝正要开口,雪冥忽然口吐鲜血,皮肤上开始冒血雾。
又发作了。
牧野和南陨城联手输送内力,方才压制住蛊王。
只是这方法对两人内力消耗极大,牧野已经是第二次,此刻已经有些吃不消。
炽凝看着他们折腾,等折腾完了,雪冥轻靠着牧野闭眼休息,南陨城静静调息,景郁皱眉凝思时。
她犹豫着开口:“体内有蛊虫?”
景郁看她,“是,养了十年的蛊王。”
炽凝神情怪异,“不是有血蛊蛇在?为何要受此罪?”
四人视线同时看过来,炽凝笑得温婉,“你们是不知血蛊蛇的作用?”
她耐心着解释,“之所以叫血蛊蛇,一因它体内的血可解蛇牙上所带寒毒,第二,则是因为,南疆所出之蛊虫,均能被血蛊蛇吞食。”
景郁一言难尽地看着那在原地蹦跶的雪蛇,“没文化害死人啊。”
难怪那次在西南,小牧野的虫子一放出来就被小白给吞了。
其他时候也没见它吃过虫子。
原来是因为那是蛊虫。
他们从来都没仔细往那方面想过。
炽凝见几人神情不定,又注意到冰室里的棺材,若有所思地看着雪冥,却是问景郁,“是小七在意的人吗?”
景郁点头,“欠我一座金矿呢,可不能死了。”
雪冥虚弱地靠在牧野身上,闻言咬牙切齿,“你一日不惦记着那点金子会死吗?”
景郁很认真,“会!”
南陨城也道:“雪主莫忘了我家小七的金矿。”
雪冥闭了闭眼,胸口起伏不定。
这两人哪里是来寻他,分明是来送他上路的!
牧野不说话,只望着炽凝,“这位夫人,他体内的蛊王与寒毒都凶猛无比,这蛇……真能行?”
炽凝轻笑,眼尾带起了浅浅皱纹,这时才能看出来她已经不年轻了。
只是她身上带着的温婉气质,笑容温柔,眸光亲和,自带大家之风。加之言谈举止间全然没有说教之意,全然没有长辈的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