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月摇头,“自他入北雪,我便一路跟随。这一路看着他的背影,凄凉冷清,仿佛只剩一具行尸走肉地躯体。
可现在他好像活过来了一样,只单单看背影,就觉得他似乎重新有了期盼和希望。不止是与那时不同,跟以往的任何一次都不同。”
林风听呆了,“你早认识雪主啊?”
赤月收了视线,看向远方,“五年前我便入了北雪经营赤羽卫,主要目的就是监控雪主的动向,不止一次见到他的背影。”
林风:“哦,那你可真厉害,我就看不出来,我觉得雪主一直这样啊。”
赤月没好气,“你能看出来个屁!”
林风有些委屈,“你怎么骂人呢,说好不再骂我的,我家王爷可回来了,我要告状!”
赤月气得想拔剑,恨恨地瞪着他,忽而问道:“雪主旁边的少年,他似乎对他颇为在意。”
林风面对自己人,一向知道什么说什么,一股脑地把所有事都告诉了赤月。
“雪主对牧野少爷那是顶顶的好,他之所以内力全失,头发皆白,都是为了救牧野少爷。他们关系好着呢,跟亲兄弟一样!”
赤月握剑的指节微微用力,“竟是如此,我还道何人能伤他至此,竟是如此……”
林风奇奇怪怪地看赤月,“你怎么啦?”
赤月闭了闭眼,情绪皆褪,道:“听说,你是赤渊和赤镜那两个废物教出来的?”
林风后退一步,呈攻击状,“不许你这么说我师父!”
“切,就他们?还师父?”赤月嗤笑,冲林风勾了勾手指,“与我过两招,看看那两只手下败挑了个什么天资的徒弟。”
林风不甘示弱,“来就来!”
一刻钟后,景郁正准备吃饭,门口传来林风的鬼哭狼嚎,“王爷,救命啊!救命啊!”
惊得景郁筷子掉到地上,开门一看。
赤月站在林风身后,看他哭嚎,冷冷道:“你自己说的,要与我过十招,还差两招。”
见到景郁,林风恶狗扑食一般扑过来抱住她的腿,“王爷,呜呜呜……属下打不过她,她还不放过属下,呜呜……”
景郁动了动腿,没挣开,嫌弃道:“瞅你这点出息,这也没伤到你啊。”
看不出来林风身上有伤。
林风仰头望着她,委屈巴巴,“她!她……用言语侮辱属下!她说赤镜大人和赤渊大人是废物,属下是小废物,呜呜……”
身后,南陨城听到动静走出来,手上端着碗,拿着筷子夹了一块肉,神态自若地递到景郁嘴边。
景郁张嘴吃下,实在太饿了,那雪山上什么吃的都没有。
看到这一幕以及南陨城嘴角噙着的温柔笑意,赤月震惊得忘记了行礼,直到南陨城淡淡地眼神扫过来,她才猛得跪地,后背后知后觉地渗出冷汗,“赤月知错。”
景郁一巴掌推开林风,“你没错,厉害的人就是有骂人的资本。风啊,打不过努力长本事打过人家啊,哭有什么用?”
“王爷,你不知道,她比赤渊大人和赤镜大人还厉害。”
景郁眼睛一亮,看向赤月,“真的吗?”
刚想继续说话,耳边传来南陨城的声音,“你与她比试,她定然不敢赢你,不许再想,回去吃饭。”
随后又吩咐赤月,“闲来无事,可指导他几招。”
“赤月领命。”
景郁没有反驳,她现在得吃饭。
因为吃饱了,要给雪冥那厮放血。
景郁现在觉得自己这身体真是很金贵。
小姨给的药草已然碾成了汁,就差她的血了。
她拿着刀左右比划,看向雪冥,“大雪球,你看我这血,一滴怎么着也得值个一万金吧?你这得需要小半碗的血,你自己算算,该多少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