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陨城立时飞身掠过来,打横抱起她,一步步踩上台阶,嘴角噙着笑意。
他的小七,会撒娇了。
如果再给景郁一次机会,她绝对不会让南陨城抱她上台阶。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台阶上,大殿外,跪了这么多人?
且无比安静。
雪冥不愧是雪冥,走到哪里都能凭借一己之力,把热闹的地方变成坟墓一样寂静。
北雪皇宫正大殿外,齐齐整整跪了满地的文武大臣,面朝着站在门口的雪冥。
雪冥仍旧裹着狐裘,绝美容颜,清冷如仙。
周身气息肃杀冷漠,百官全部低埋着头,不敢与之对视。
就在这时,南陨城抱着景郁上了台阶,出现在雪冥眼前。
雪冥啧了一声,百官浑身一抖,害怕得直哆嗦。
有胆子大的小心翼翼地抬头望,发现雪冥正看着他们的身后,眉宇间的冷意褪了几分。
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就看到南陨城抱着景郁的一幕。
两个男子,一个眼眸深邃,五官如雕刻般有棱有角,嘴角微微往上,压住了周身上位者的威严和严肃。
多了些剑眉星目的英朗,少了些高高在上的疏离。
另一个红衣黑发,姿态慵懒,此间正挑眉望来。眉眼精致漂亮,黑发垂落,衬得那张脸愈加的白皙柔美。
看打扮分明是男子,可笑起来却美得惊心动魄。
本来偷偷摸摸看过去的百官,这一看,竟没能移开视线。
景郁眉头挑高,拍了拍南陨城的肩膀,示意他放自己下来。
嗯,放是放了。
却是把她拉到身后挡住,声音冷得如同淬了冰,“眼睛若不想要,本王可以帮你们。”
一时间,一众官员纷纷捂住眼睛,恨不得把脑袋埋进地里。
景郁啧啧两声,扬声问:“大雪球,这是做什么?”
雪冥迈步走过来,解释道:“皇权更迭,皇宫冷清,留着他们多些人气儿。”
“合着这是你的气氛组啊?”景郁撇撇嘴,“就这?能热闹起来吗?”
雪冥也是苦恼,揉了揉眉心,“无奈之举。”
景郁看了看四周,宫廷禁卫军个个面无表情,严肃地护卫四周。
大殿周围,是更加严肃的雪卫。
一点气氛都没有。
她道:“这点人怎么热闹得起来?把外面的南家军,送几个将领进来喝酒呗。”
雪冥看了眼南陨城,“听闻南家军从不入皇宫,无论哪国。”
南陨城:“没人会让一只狼进屋,无论主人还是客人。”
景郁脑子一转,“那就赤羽卫,赤月那一队赤羽卫,也有个十几人,够了。”
雪冥:“……”
“你可知赤羽卫与雪卫已做了几年的仇敌,见面拔剑几乎已是本能。”
雪冥扫了眼四周,忽而生起挑衅的心思,“如今在北雪皇宫,雪卫遍地。摄政王的赤羽卫只怕不敢入宫。”
南陨城把玩着景郁的头发,漫不经心道:“有何不敢?总之雪主不会于今日再开杀戒,否则何需熏香料盖血腥味?”
从进皇宫开始,景郁就觉得味道奇怪。原来是浓重的香料味和血腥味混合着。
雪冥皮笑肉不笑,“那便恭候赤羽卫。”
三人旁若无人地聊天,脚边还跪了一地的文武官员。
不远处的雪卫握着剑,神情凝重。
上回在东禹集市,他们与赤羽卫一同扮作百姓,就差点没忍住冲彼此拔剑。
这回,在北雪皇宫。
还是几年来像泥鳅一样滑溜,怎么也抓不到的赤月带领的赤羽卫。
若说东禹的赤羽卫对雪卫而言只是惯常的敌人,那在北雪的赤羽卫,几乎就是他们的死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