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的前半段说的是,当初以一城百姓性命为要挟,逼得东禹皇帝灭南家满门的人,现如今还活着。
且当初见过他的人全部不在人世,现如今已无人识得他。
无乾子留下一个阵法,无论那人再强大,都能困其三日。
而这阵法如何布置,只有舒芯知道。
这是他给舒芯留的筹码,用来威胁南陨城的筹码。
而南陨城直接割了舒芯的舌头,是直接掀了赌桌。
景郁挑了挑眉,看向南陨城。
南陨城忽然捏着她的下巴,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一口。
几乎是在同时,雪冥捂住了牧野的眼睛,没让他看见这一幕。
南陨城也只是轻啄,很快松开。
耳边传来雪冥凉凉的声音,“这里还有个孩子。”
南陨城扬了扬眉,“雪主将这孩子护得不错,下次继续。”
雪冥:“……”
牧野一脸懵,“怎么了?刚刚发生了什么?大雪球,你蒙我眼睛干什么?”
雪冥松开手,“方才有碍眼的东西,现已无事了。”
“哦。”
雪冥转身背对着景郁和南陨城,教牧野男女之事也就罢了。可如今景郁还是男儿身,在牧野眼里他二人而今为断袖情。
若是让牧野亲眼看见,一准带偏了去。
雪冥揉了揉眉心,江山大事都不曾有教导这少年这般费劲。
另一头,南陨城才是不管不顾,只专心安慰景郁,“小七,你可知有一句话叫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那阵法,若他能设计出,我也能。”
南陨城,有他自己的骄傲。
到如今,无乾子的行为,已经让他连师父都不愿叫。
景郁对上南陨城的眼,笑道:“摄政王这么厉害呢?”
南陨城上道得很,接话:“刚好能与七王爷并肩。”
舒芯绝望地躺在地上,全身没有一处不疼,可这些都比不上她的心疼。
忽而,她露出阴恻恻地笑,带着脸上刻着的对不起三个字裂开,格外的狰狞。
得意吧?你们尽管得意。
雾月不会就这么放过景郁的。
雾月这人,可比她狠毒多了。
出了大苍山,外面已候了十名戴着面具的黑衣人,是十方卫。
十方卫带来了南疆的消息。
“南疆派来的人等候不及,让赤羽卫传信于七王爷,说他们可治雪主体内蛊王与寒毒。”
景郁挑眉,“有说怎么治吗?”
“回禀七王爷,他们说取您体内半碗血食之即可。”
景郁啧啧两声,手臂搭到雪冥肩膀上,“大雪球,他们是要你死啊!”
小姨说过,她的血会让蛊王发狂,如果直接给雪冥用,他定然受不住,不死也重伤。
到时蛊王被她的血压制得太狠,很可能反而会遭致寒毒反噬,危及性命。
南疆派去东禹的人,一定是在南疆有地位的人,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居然就这样信口开河。
雪冥顶着某人芒刺一般的眼神,伸出一根手指,把景郁的胳膊推离自己的肩膀,淡淡道:“行此卑鄙之事,只怕是意在逼你尽快回东禹。”
南疆的人不知从什么地方知道了雪冥的身体状况,也知道景郁特意来北雪是救他。
让人送来这样的消息,是要景郁病急乱投医,无论如何会尝试一番。
一旦她试了,雪冥重伤,她一定会带着他立刻返回东禹求救。
这样,他们的目的就达到了。
只是,他们应该没有想到,炽凝会先一步找到景郁,把一切都告诉了她。
牧野也是气哼哼地,“卑鄙无耻,景兄,我们回去杀了他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