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郁失笑,“你自己定的我可不要。”
她一笑,现场安静了一瞬。
眉若远山,眸似深黛,琼鼻小巧精致,粉唇水嫩诱惑。
离诗诗第一个受不了,“还上什么妆啊,直接梳发吧。再上妆,还让不让人活了。”
离诗诗推着景郁进她的房门,床铺整齐,茶盏倒扣,一看就知,昨夜乃至前好几夜,这房间都不曾住人。
离诗诗冲景郁挤眉弄眼,“七王爷,不愧是你啊,动作这么快。”
景郁轻咳一声,“昨夜跟南陨城商量了点国家大事。”
离诗诗重重地嗯了一声,揶揄道:“那确实是国家大事,毕竟关乎东禹未来帝王的问题。”
景郁:“……”
姬冰倩在一旁弯唇低笑,“诗诗,莫要闹了,外面还等着七王爷。”
景郁看向姬冰倩,“大公主对于我的身份,似乎接受得很快?”
姬冰倩笑,“不是接受得快,是很高兴七王爷你,是女子。”
面对景郁的疑惑,姬冰倩解释道:“这世间,女子能选择的路本就少,可七王爷你与众不同。
无论是女子还是男子,这世间都不会有任何事、任何人能阻得了你。你的勇气和魄力,不会因为女子身份而改变。
而在我看来,七王爷是天生的王者。即便诸多流言,只怕都挡不住你的风采,这……便是为与我一样不愿在闺阁绣花的女子,指明了一条路。”
姬冰倩苦笑了下,“原本我想做这些事,我不想看到那些原本在少女时笑容灿烂的女子,却在嫁人后被夫家婆家折磨得没了人样,我想用自己的选择告诉她们,女子也可以做些除了嫁人以外的事。
可我没能做到,我这一生,受尽了讥讽嘲笑,最终落得个国破家亡。
这条路太难。不仅没能指明,反而令人望而生畏。”
姬冰倩望着景郁,“可若是七王爷你,定然可以让世间女子看到不一样的风景。”
离诗诗正在给景郁编头发,在景郁脑袋边左看看右看看。
景郁只得从镜子里看姬冰倩,直接道:“大公主不必妄自菲薄。不是上战场杀敌才是不一样的出路,即便是入了宅院成了妻妾,也能打出自己的一片天。
大公主的英姿,九州皆知。你怎知没有人被你影响激励?只是她们没有机会告诉你罢了。”
姬冰倩一愣,心口的郁结仿佛都消散了些许,“七王爷的想法果真不同,是我狭隘了。”
景郁眉眼弯了弯,“大公主是女中豪杰,我心里也佩服得很。”
离诗诗看到,立刻警告她,“七王爷你别笑!你不知道你笑起来让人有多心动吗?”
景郁:“不知道。”
她都不怎么照镜子。
她就觉得奇怪,“我平日里也笑,就因为头发放下来了,这笑就不同了?”
离诗诗笑得阴险,“那倒不是,是七王爷你啊,越来越有女人味了,越来越温柔,这笑起来,才让人招架不住啊。”
若是以前,景郁笑,只会让人害怕。
一个人的改变是从心再到眼。
以前的景郁,抬眸睁眼间皆是审视冷厉,仿佛下一秒就要冲过来一刀抹了别人的脖子。
而如今,特别是在摄政王府,眉眼温软,笑容美中带甜,甜中还带着一丝娇媚的风情,眼眸流转间美艳动人,可又因其目光中的冷静自持,又觉得孤傲难近,让人只敢远望,不敢亲近。
复杂的气质糅杂在同一个人身上,却是那样的和谐,引人注目。
而离诗诗给景郁打扮的,正是放大了她的美艳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