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男人们脸色都变了变。
牧野心里藏不住话,脱口而出,“那上次景兄以百兽为军打退西榆,那……”
那样程度的控制,给她身体带来的伤害,岂不是更大?
也许,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景郁的身体已经在恶化。
几个男人脸色铁青,吓得小阿菱不敢再说话。
景郁翻了个白眼,“它们发疯还会影响我的身体,我咋那么倒霉呢?到底它们是主?还是我是主?都什么跟什么啊?”
她瞅着小阿菱,“小丫头,不是说你们以往的疆主,都没有唤醒过金铃吗?”
小阿菱点头,“是啊,可在大祭师的帮助下唤醒的几位,在召唤了一次百兽后,身体就开始恶化,卧床不起,然后就……”
她不敢再说下去。
景郁身边三个男人的眼神太吓人了。
“这么说的话,在上次东禹大战之后,我就应该卧床不起了,可我没事啊。”
景郁现在是不疼了,又嚣张起来,“可别拿你们那些脆弱的人跟我比,我比她们厉害。”
命也比她们硬。
小阿菱猛点头,“对对对!我也是这样想,就是老头子天天那样念叨,一直担心得很。我就觉着,怎么百兽之主,召唤个百兽还把自己给召唤死了,也太笑人了。”
景郁笑了,这小丫头还挺有意思。
银山就在眼前,东营的将士里三层外三层,堵住了下山的所有口子。
而从山下看上去,无数的猛兽倾巢而出,嚎叫声不止,听说已经如此嚎叫了一整夜。
景郁瞅了眼身侧三个脸色凝重的男人,“我说你们好歹也是大名鼎鼎地人物,听风就是雨,能不能有点主见?”
牧野委屈巴巴地,“景兄,这事关你的性命,马虎不得。”
雪冥跟着道:“需得谨慎。”
南陨城一路无言,只一直抓着景郁的手不放。
大概是她从未倒下过,即便是受重伤的时候,都会有心思跟他们调侃两句。
可昨夜,她疼到说不出话来。
这三人,表面上冷静如常,可心底早就设想过无数可怕的后果。
都是走一步算十步的人,南疆的一切又都是未知数,他们不可能放松。
景郁一直握住南陨城的手,想着,说是没办法说服这几人了。
她决定来点实际的,让这几人知道知道,她才是主。
“行,看好了啊。”
她走上前,银山之下,东营将士齐齐高喊:“参见七王爷!”
景郁嗯了一声,拨开一层层的将士,走到山脚下,抬眼就能看到山腰处的雄狮。
嚎叫声仍旧不绝于耳,却因察觉到压迫气息,叫声中多了一丝恐惧。
景郁扬起手腕,轻轻摇晃,清脆的叮铃声倾泻而出。
只几声,虎啸声响,冲天炸开。而其他猛兽嚎叫声止,匍匐跪地,喉咙里发出呜呜地声音,是在恐惧。
一只通体雪白的老虎自山间奔出,而后缓步至景郁身侧,前腿跪地,虎背放低。
景郁翻身骑了上去,回身冲南陨城傲娇地扬了扬下巴,仿佛在说:就问你强不强!
南陨城终是露出了一抹笑容,仰头望着她,满眼的骄傲和欣赏。
景郁半转身,手肘靠在老虎背上,手掌撑着脸,笑吟吟地冲南陨城发出邀请,“摄政王,你未过门的妻子邀请你上她的坐骑,你可愿啊?”
她的身侧,东营将士已然退开,跪了一地。
南陨城缓步上前,望着她,勾唇,“求之不得。”
眼前的人眉宇间还有几分憔悴和虚弱,可那双灵动的眸子却闪着星光,让人移不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