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月冷冷看他,“那是因为你是七王爷的人。”
可她不同,她曾在北雪的几年,一次次都在跟雪主作对。
只怕,他早就想杀她而后快。
牧野也惆怅地坐过来,小阿菱踢他一脚,“你也被骂了?”
牧野踢回去,没留力气,疼得小阿菱龇牙咧嘴。
“大雪球何时骂过小爷?我们关系好着呢。”牧野想了许久,得出结论,“他定然是喜欢我景兄,见我景兄跟南陨城在一起,心里不舒服了。”
赤月、林风、小阿菱,三脸震惊。
牧野看到他们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嗤笑,“你们懂什么?试问,这世间的男子,哪个看到我景兄不动心的?”
林风指了指自己,“我家王爷,永远是我家王爷!”
小阿菱趁机踢回去,这一脚更狠,“你动心了?”
牧野再次踢回去,被小阿菱躲了,“没有!那是我景兄!我动什么心?”
“那你说个屁!雪主天人之姿,怎么可能动凡心?!”
小阿菱说完就跑,牧野刚刚一脚没还回去,觉得自己真亏,立刻追了上去。
“死丫头,你给我站住!”
两个人追跑打闹,声音在山间荡开。
赤月犹豫了许久,给景郁炖的汤还要好一会,她让林风盯着,自己上了雪冥所在的山坡。
“雪主。”赤月没有掩饰自己的行迹。
她这点功夫,在雪主面前还不够看。
雪冥不言不语,白发被风吹动,发尾凌乱。
赤月呆呆地盯着他的白发,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说以前不该截北雪情报吗?可她是奉命行事。
该说什么呢?
良久,她都只站着,不说话。
雪冥也只当她不存在,静静地站着,视线落在远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周身萦绕不去的孤独,似乎整个世界只有他一个人。
空荡、寂寥、冷清。
赤月看着雪冥的背影,明明她离他只一步远,可却仿佛隔着千山万水。
在北雪,她知道他无数的事。
当庭给北雪皇帝冷脸,逼其开国库,用于民。
雷霆手段铲除一派贪官污吏,没收全部家产存粮,不充国库,背着私吞的罪名尽收囊中。
却在半年后的冬日雪灾中,悉数拿出,赈济国民,百姓无不感恩戴德。
可他,无论是误解还是感恩,都不曾多说一句。
永远那样清清冷冷,吩咐好一切就转身离开。
忽如其来地冷风打断了赤月的思绪,她掐了掐掌心,嗓音因紧张而沙.哑,“雪主,七王爷的汤快好了,主子定然与她一起吃。另一锅中是另外的……”
赤月紧张得语无伦次,咬了咬嘴唇,直接道:“听闻雪主体内寒毒未除,赤月想着,若是加些辣,兴许能让雪主好受些,南疆湿冷,会舒服些。”
几句话,用尽了赤月的全部力气。
雪冥静静地听她说完,给了答复,“不必,他不能吃辣。”
虽是爱吃,却每次吃了都不舒服,最好不吃。
赤月一愣,“他?”
她顺着雪冥的视线看去,正看到牧野在恶狠狠地揪小阿菱的头发。
一边揪一边得意,“死丫头,得罪小爷算你好日子到头了!小爷不打你,折磨死你!”
小阿菱气得跳脚,“你敢碰我头发,你死定了!”
小阿菱的头发全都编的小辫子,牧野抓着小辫子全部给她系在一起,乱糟糟地,怎么都理不顺。
雪冥的视线轻飘飘地,他时常察觉不到。
但赤月忘记了掩饰,牧野察觉到倏地看过来,赤月忙低头,“赤月先下去了。”
牧野把小阿菱最后两根大辫子交叉在一起,狠狠一扯,勒住她的脖子,然后飞身上了雪冥所在的山坡,不管不顾地拉着他坐下,屁股下面垫着他的狐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