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阿菱气得口不择言,“他一个大男人,你怎么跟伺候媳妇儿似的?”
牧野下巴一扬,“小爷乐意!”
雪冥调息完毕,微微抬眸,黑沉的视线落在小阿菱身上。
小阿菱瞳孔一缩,倏地跑远。
牧野看他,“还冷吗?”
雪冥动了动身子,牧野又立刻紧紧挨过去,惹得雪冥无奈叹息,“本就无碍,不必担心。”
牧野翻了个白眼,不说话,只身体仍旧不移开。
雪冥心下微叹,“不必守着本尊,想去玩便去。”
还是个少年,又爱热闹,怎能受得了日日与他一处的寂寥?
牧野后背懒懒地靠在雪冥胳膊上,“你以为小爷还是三岁小孩儿呢?那么爱玩?小爷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何事?”雪冥的下一句“本尊可以帮你”还未说出口,就听到牧野的回答。
“守着你啊。”牧野奇怪地侧眸看他,“我记得我说的啊,小爷后半辈子别的事都不重要,就守着你。大雪球,你要是敢再跑,你试试。”
雪冥蹙了蹙眉,先前牧野这样说,他只当他要记救命之恩。
可现在,他的身体已好转,且有可治愈的希望,为何还在执着此事?
“本尊说了,勿要心生执念,凡事顺其自然。”
牧野年纪还小,现在生了执念,会影响他大半生。
牧野却是不知是不是随了景郁的犟劲儿,梗着脖子,“我就不!顺其自然,小爷还能抓着什么?什么都没有!少端着年纪大的架子教训小爷,闭嘴!”
这世间,能训得雪冥闭嘴的,恐怕也只牧野了。
雪冥顺从地住嘴,看着少年腿长手长的样子,恍然察觉,这人竟是长高了不少。
难怪方才气势那般压迫,日后再长大些,只怕要压不住他了。
雪冥莞尔,学着景郁的暴脾气倒也好,省得被人欺负了去。
马车安静地立在一旁,林风正在喂马,赤月和小阿菱守着火堆,独自发呆。
而景郁和南陨城一直待在马车里。
景郁的身体已经恢复正常,只是越靠近南疆,周围越是湿冷,南陨城总是怕她受凉,让她在马车里待着。
变故就发生在这一派的宁静祥和中。
牧野突然捂住胸口,痛得脸色煞白,额头冒汗。
他本是背靠在雪冥的右手胳膊上,突如其来地疼痛竟是让他没能稳住身形,直接倒在了雪冥的腿上。
雪冥神情骤变,慌乱地接住牧野,封住他周身几大穴道,缓解了几分疼痛。
可下一瞬,牧野疼得牙齿打颤,不住地用手去掏胸口,像是要从里挖出痛苦的根源一般。
嘴里溢出疼痛的低吟。
雪冥一手握住他两只手腕,另一只手放在牧野口中,刚刚疼得厉害,不小心咬到了舌头。
此时,牧野的嘴角已经溢出了鲜血。
雪冥皱着眉,白色的狐裘上染上血迹,黑眸深处酝酿着即将席卷一切的风暴。
他的视线在四处逡巡,终于捕捉到不远处山头上的一个黑衣人。
从头到脚,都被黑衣罩着的人。
这时,小阿菱发现了牧野的异样,冲过来翻了翻他的眼皮。
牧野的瞳孔下方,竟生出了一条红线。
小阿菱张大嘴巴,眼泪浸满了眸子。
雪冥周身萦绕着阴冷的气息,开口时,不自觉就带上杀意,“说话。”
小阿菱嘴唇哆嗦了一下,牧野疼得在雪冥怀里蜷缩起身体,手指一直揪着他腰侧的衣服。
“是……是子母蛊,他体内怎么会有子母蛊啊?”小阿菱抹着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