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不会喊疼。
所以,他才让牧野疼要喊出来,不必如他一般。
因为,他在。
牧野喊疼,会有回应,不必独自忍耐。
牧野黑眸沉沉地注视着雪冥的侧脸,松开手,撇撇嘴,别别扭扭地,“不喊就不喊,小爷喊了快一天了,都替你喊出来了。”
雪冥勾唇,“嗯。”
两人大致收拾了一番,就回到了驻地,他们没有多少时间可以耽搁。
牧野和雪冥回去时,天已蒙蒙亮,但没人有心思睡觉。
两人一出现,小阿菱就立刻飞奔过来。
“小牧野,你没事了吧?”
牧野蹙了蹙眉,“小丫头,你比小爷还小吧?谁让你这么叫我的?”
小阿菱哼了一声,“我跟着阿姐叫的。”
牧野第一次没有回怼小阿菱,脸色沉了沉,走向不远处的南陨城,拳头紧紧地攥着,“对不起。”
是他连累了景兄。
如果不是他,以景兄的性子,怎么会甘愿被威胁?南陨城又怎么会甘心让景兄跟别的男人走。
子母蛊发作的突然,他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刚刚雪冥已经大致将事情过程告诉了他。
这一切,由他而起。
南陨城面无表情,视线落在牧野身上,沉默地威压逼得牧野不得不撑起几分内力应对。
雪冥蹙了蹙眉,正要上前,南陨城却忽地转身,背对着他们。
“不必,你对小七很重要,她自是要护着你。”
且此事,也非牧野所愿。
只是,终归是心中情绪难平,差点失了分寸。
这时,小阿菱围着牧野转了一圈,开口道:“子蛊应是除了……啊!”
她突然惊叫起来,“那黑虫跟着阿姐一起走的,他若是跟阿姐在一处,阿姐定然知道子蛊已经除了,她可以找机会逃走了!”
小阿菱兴奋道:“子母蛊,母死子亡,子若亡,母必伤。但是,是伤心的伤,子蛊死了,身带母蛊之人会有反应,轻则吐血,重则昏迷。端看那黑虫功力如何了。
但无论如何,阿姐一定可以知道,她看到黑虫突然受伤,一定能明白是子蛊已除。”
林风也很激动,“那这样,王爷就不用被人威胁了。”
“对!”
以景郁的能耐,没了威胁她的筹码,花浪就该死了。
南陨城当机立断,“去万药城。”
如果景郁动作够快,逼着花浪带路送她去万药城,他们必须要尽快赶到万药城,才能跟她会合。
这个消息,让所有人都为之一振。牧野握了握拳,暗暗恼恨自己无用,居然让景兄为他犯险。
雪冥上前一步,淡淡开口:“若易地而处,你会与她一般选择吗?”
牧野立刻道:“当然!我可以为我景兄做任何事。”
“那便不必纠结,她也一样。你以为,谁人能迫得了她?”
若非景郁甘愿,死一百个牧野,她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雪冥拎住牧野的后衣领上了另一辆马车。
现在这情况,牧野还是不要出现在南陨城面前的好。
毕竟,没了景郁在,某些人就是疯狗,不定何时就乱咬人。
山间密林中。
景郁一开始还记着路线,后来花浪带着她绕来绕去,有时还会回到已经走过的地方,分明是故意在混淆路线。
她干脆不再记了。
一路上,花浪对她是无微不至,一会问她累不累,一会问她饿不饿。
景郁全部不理,一直到天快黑了,她才开口:“你该不会打算要我今晚天为盖地为铺吧?”
景郁终于搭理自己了,花浪眼底绽放出光芒,“自然不会,来人。”
几十个黑衣人从密林中钻出,景郁眼眸微眯,她一心防备着花浪搞小动作,竟是没察觉周围跟了这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