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立刻跑向景郁,小声地跟她告状,“景兄,我跟你讲,你都不知道,南陨城这一路跟个傻子一样。就那些人,居然还能伤到他,你说他傻不傻?”
南陨城似乎已经恢复了正常,抬眸看他,“比不得某些一路痛哭愧疚的人,只怕雪主的狐裘都还未干。”
牧野怒气蹭蹭冒,“说好不在景兄面前提这事的!”
南陨城正要再怼上一句,景郁忽然抓住他的手,“让我看看伤口。”
对上她担心的眼,南陨城不自觉语气放柔,“无大碍,只是皮外伤。”
景郁大致看了看他手臂上,只是被指甲挠了两下,想着这里也不是仔细看伤的地方,便先搁置。
她示意雪冥看周围。
在她和南陨城站在这里时,周围已经围了一圈的人,全部是她一开始看到的那些伤残之人。
个子最高的男人还站在铁门旁,似乎是从她离开后就没动过。
不用景郁说,雪冥也已看到了,一眼就下了定论,“这些人身上的伤,都是人为造成。这些药草,株株带毒。”
这里是地下,只有不知哪里透过来的零星一点光,看什么都看不真切。
要不是雪冥说,景郁甚至没发觉,地上还种着药草。
景郁走到那高个子男人面前,男人看着她,开口:“你竟然真的闯过了杀手阵,毫发无伤?”
景郁挑眉,“那倒没有,还是掉了几根头发。”
她问:“想离开这里吗?”
高个子男人苦笑,“离不开,即便你闯过了杀手阵,再往前,上层土至少还有千人。他们个个身强体壮,武艺高强,你难道还能以一当千吗?”
景郁勾了勾唇,“不瞒你说,我吧,还真可以。”
她懒得再废话,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路明。”高个子男人指向前方,“那上面,穿过千人上层土,就是万药城。”
景郁眼底闪过杀意,“不老实啊,这些你可没有提前告诉我。”
路明脸上露出歉意,“对不住,你看起来有嚣张的资本,若你真的能闯一闯杀手阵,至少能闹出点动静,说不定会有人注意到这里。可我怕说太多会吓到你,忽而隐瞒了这一点。”
景郁眯了眯眼,“可若因为你给我的消息不全,而让我死在上面,你觉得只一句道歉就过去了?”
路明忙争辩,“那千人守在万鬼域和万药城之间,他们不会来中层土的位置。你闯中层,除了常年守在中层土外的三人会发现,上层土绝不会知道,除非再往万药城的方向闯,才会遇上他们。”
“没有别的出口了?”
“也许有,但我不知,我一直在这里,这些消息是从在下层待了近十年的人嘴里,七零八碎凑起来的。”
景郁拍了拍衣服上的血,“行,那就闯。”
雪冥和牧野,一个把那些畏畏缩缩躲着的人拎过来,一个细看其全身伤疤。
因着光线不清,雪冥凑得很近,眸光认真,没有因为那些人身上的腥臭味而显露出一丝一毫的不耐。
就连牧野,也忍不住皱眉捂鼻,可雪冥,始终神情淡定。
南陨城一根根收紧景郁的手指,握在掌心,说道:“野史有记,北雪皇后出身医药世家,医术高明,心地善良。居于高位,也常替后宫婢女看病,时常在太医院巡视,将一身所学悉数教之,人称妙手观音。”
景郁想到雪冥体内的寒毒,“所以,用寒毒的方式让大雪球活下来,又让他自学医术,以求日后自救,应当是北雪皇后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