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爱极了这人的声音,语气,笑容,恨不得让时间停在这一刻。
“南陨城,我是不是在你心里?”景郁点了点男人的心口。
南陨城喟叹一声,亲了亲她的额角,答道:“最深处。”
除非他死,否则她一直在。
景郁得逞地笑,“那好,那你可记住了。”
她深深看进南陨城的眼底,一字一句道:“不管你心底的黑暗有多深,你要记住,我在里面,你要找到我,不要看不见我。”
要在黑暗中找到她,就得驱散黑暗。
她不知道十四年前的山中大雾中,他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两千精兵全数覆灭,只有他一个人出来了?
但是她很肯定,他一直没有从那雾里走出来。
那个十四岁意气风发的少年死在了大雾中,重新活着的是东禹的摄政王。
现如今,那些过往,又开始缠绕。
绕得眼前的人痛苦不堪,绕得他不知所措。
在彼此眼中看到自己,景郁勾了勾唇,踮脚吻上男人的唇,描摹唇线,轻吮唇珠,主动进攻,寻找甘甜。
南陨城头发一麻,摁住怀里人的脑袋,反客为主,极尽缠绵。
一开始还是温柔,后来便是粗暴的侵略,仿佛要将心底的全部情绪倾诉在这一深吻中。
这一夜,南陨城几乎亲了景郁一晚上,可是他再没有更深入一步。
他始终记得炽凝说的,每一任疆主在诞下血脉后,活不过半年。
虽说景郁说小姨给了他避子药,可他仍旧谨慎,不愿再继续。
原本景郁还想趁着老尧头这地方环境好,再引诱引诱南陨城。
可尧沧却一脸严肃地找到她,“十大家族联合来告,言雾家被灭族一事,请疆主主持公道。另外,有人说雾家被灭族一事是你干的。”
南陨城正在给景郁梳发,闻言手指一抖,指尖的青丝滑落,又恢复了披散的状态。
景郁毫无所觉,理直气壮,“我干的,咋了?主持公道?爷现在就是公道!”
尧沧揉了揉太阳穴,“他们来的也正好,该到了你即位之时。”
他吩咐小阿菱,“去把衣服拿过来给疆主。”
“是。”
这时,牧野冲进来,兴奋异常,“景兄景兄,外面好多人啊。”
景郁懒洋洋地嗯了一声,“都是来杀我的。”
“什么?”牧野说着就要拔剑,“谁敢动我景兄!”
雪冥一伸手,直接力度压在牧野拔剑的手背上,用力将剑推回剑鞘,“谁人能杀得了她?”
景郁一乐,瞅着雪冥,“大雪球,怎么又穿回狐裘了?”
这人昨天一身月白锦袍,矜贵清冷。现在又穿回狐裘,总觉得少了分雅致,多了分冰冷杀意。
一看这人,就觉得下一秒他要动手杀人了。
雪冥看她,惜字如金,“冷。”
景郁干笑两声,“你有本事鼻尖别出汗。”
雪冥:“……”
他不动声色地拭去鼻尖的湿润,余光扫了牧野一眼。
此时小阿菱抱着一堆首饰和衣服进来,牧野正在挑挑拣拣,没注意他这边。
雪冥轻轻舒了口气,没有狐裘阻挡,少年都不大愿与他亲近,说还是习惯狐裘柔软。若没有狐裘,他身上骨头硌得他疼。
不得已,忍着热也披上狐裘。
幸好,天在转凉,南疆深山露重,倒也能适应。
“阿姐阿姐,我给你穿耳!”小阿菱拿着一根银针在景郁眼前晃啊晃。
景郁立刻跳起来,“我不!”
小阿菱不解,拿起一个精致漂亮的耳饰在耳朵上比划,下方的金色凤凰几乎垂到锁骨处,看得景郁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