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沧不赞同地蹙了蹙眉,南陨城也微微蹙眉,侧眸低声,“小七。”
虽说这几大家族他们没有放在眼里,可终究不可妄惹杀孽,尧沧如此处置是最好不过。
而几大家族心中所想也很清楚,她为疆主,必须要与花家联姻,以此压制凶煞之气,这样他们才能安心。
否则,日后景郁凶煞之气爆发,屠杀南疆万民,莫不如他们现在就来个鱼死网破。
简而言之,景郁是把没有刀鞘的利刃,随时会伤人。在南疆人的眼里,只有花浪可以不让她伤人,只有她嫁给花浪,他们才安心。
而景郁这样说,无异于是让南疆人刚刚放下来的心,再次提起来。
若冲动起来,必不可免一场战争。
南陨城比谁都能看清局势,他不愿景郁再动杀心,也就顺势而为,反正景郁在他身边就是,别人怎么认为他并不在意。
景郁牵过南陨城的手,笑道:“南陨城,委屈你,我舍得吗?”
他,从不曾委屈过她。
她也一样。
南陨城低声哄她,“不过是权宜之计。”
尧沧刚刚将此事含糊其辞而过,就是想先稳住局面。
这一点,南陨城懂,景郁也懂。
可她不愿意这样做。
景郁摇头,“不行,你要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男人。”
说着,她勾起笑意,“而且,把我跟那浪花放一块,恶心谁呢?”
一语惊起千层浪,所有人都犹疑不定地看着景郁。
有人出声道:“疆主这是何意?难不成真想成那凶煞之人祸害苍生么?”
景郁微微一笑,“真不好意思,凶不凶煞,我也能祸害苍生。我吧,就是这么强。”
南陨城回眸,定定地看她,“小七,你……确定吗?”
景郁认真看他,“南陨城,你可以对任何事情没有自信,但是不能对我没有信心。”
她握住他的手,与他十指紧扣,看向所有人,“我这人很少一句话说两次,你们很幸运。”
她与南陨城并肩而立,眉目间染着高傲,“听好了,我,景郁,此生非南陨城不嫁,生生世世唯此一人。”
景郁直视着几大家族的人,逼得他们纷纷眼神躲闪,笑道:“之所以告诉你们,是让你们认人。看看清楚,谁要是敢动我的人,别怪我没提前警告你们!”
许是察觉到她的情绪,小白爬到她脚边,蛇头立起,蛇信子威胁性地吐着。
南陨城紧紧握住景郁的手,掌心黏腻的汗意像极了他此刻的心情,黏成一团,既温暖又热烈。
祭师台上,尧沧叹了口气,他早该知道糊弄不住景郁。
这时,人群中有人大声质问,“天选疆主与花家联姻是老早就定下来的,如今我南疆反悔,花家定然会报复于我们。到时,没有花家的祖德庇佑,疆主血脉如何延续?这关乎南疆的未来!”
牧野在景郁身后,小声嘀咕:“想用这种大道德来压我景兄,呵……我景兄不缺德就不错了。”
景郁:“……”
她勾唇,看向那人,“挺操心啊,合着在你们眼里,生男生女全看死人保佑啊?也不知道花家祖宗知道自己原来是个送女观音,会不会把棺材板给掀了。”
“你……你狂妄!”
景郁忽而沉下脸,怒声,“你放肆!”
她往前走了一步,发髻上插着的凤凰步摇随着动作轻轻摇晃,“今天人都到齐了,你们该了解了解我的脾气,否则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这个人呢,脾气不太好,心情不好的时候还喜欢杀人,心情好的时候也喜欢杀人助兴,就像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