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郁忙撇清自己,“我没这么说啊。”
太粗鲁。
南陨城原本心绪沉沉,他如何能让景郁为了他与诸多人为敌,心里正谋划盘算着。
蓦地听雪冥和牧野这么一说,一时分不清这两人是在夸他,还是在损他,满腔沉闷的心绪被哭笑不得代替,
雪冥忽而抬手,以内力割断他和牧野的头发,留下中间的发结,落在掌心掂了掂,随后才看向花浪。
“花宁国太子,你是以何身份在此?若是为南疆,大可不必。若是为你口中所谓无辜,便拔刀与本尊打一场,“无辜”之人,杀一个算一个。你莫不是以为本尊是个好人吧?”
雪冥与花浪算是同一挂长相,均是俊美胜于女子。
可雪冥身上淡然高贵的气质,却压了花浪好几头。
看花浪是惊艳、爱恋。
可看雪冥,却是可望而不可及的远山,钦慕、敬仰,不敢冒犯。
雪冥淡然而立,狐裘长袖垂落,白发白衣,宛若神邸。
然而这般人眉宇间却萦绕着淡淡的杀意。
景郁听到雪冥说自己不是好人,激动得立刻现身证明,“他才是坏人!”
牧野不乐意了,拔出玄铁剑对着花浪,“先跟小爷打!”
南陨城看着下方雪冥与牧野的背影,心底某处的枷锁忽然松动了几分。
还是第一次,有人挡在他身前。
雪冥也就算了,自是有其本领,可那少年是何处生出的勇气?
花浪自然是没把牧野放在眼里,他忌惮的是雪冥。
北雪雪主,可不是好相与的。
可他却知这被北雪雪主的软肋。
花浪冷笑一声,看向牧野,“听说南陨城曾杀害了你亲生父亲,你居然还护着他,你就不怕你父亲死不瞑目吗?!”
牧野冷哼,眉峰冷硬,“关你屁事!”
说着,他直接冲向花浪,下手毫不留情。
花浪功夫不错,但牧野也是每日苦练。要说差距,也只是差在花浪比牧野多活的那几年。
花浪没有用全力,两个人打得难分难解,他心里很清楚,一旦牧野显露颓势,雪冥一定会出手。
他,不是雪冥的对手。
牧野打着打着,扔了刀,赤手空拳与花浪过招。
景郁教过他,最好的老师是敌人,因为面对敌人,必须神经高度紧绷着应对。
才能知道自己差在哪里,如何扬长避短,如何临场反应。
可两人打着打着,景郁皱起了眉,她仔细地盯着花浪的招式看,越看越眼熟。
这时,人群中传出声音,“传闻花宁太子师从高人,身法诡异强大,第一次亲眼所见,果真是与普通武学大不相同。”
确实大不相同,一招一式皆没有章法可循,看起来朴实无华,却每每都能有效进攻,牧野拼尽全力,也只能十招中躲过两招,剩下的只能蛮力硬接,渐渐力不从心。
雪冥微微蹙眉,看了景郁一眼,景郁被他看得头皮发麻。
完蛋,果然不止她一个人看出来了。
那花浪的武功路数,身手招式,跟她……跟她极为相似!
雪冥是见过她打架的,他当然能看出来。
景郁惊了,忙跟南陨城解释,“不是我,我不知道!”
她指着花浪,大怒,“他偷学我独门秘籍!”
南陨城轻叹,揽住她的腰,“你的招式每每都根据敌人的招式而变,哪里有什么秘籍?”
景郁:“……”
她也是想不通,难道花浪的师父参透了她的独门心得,也知道怎么根据敌人的招式变化来改变自己的进攻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