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沧大为震惊,所以……还怪他咯?
巫师婆婆眼神不算慈祥,却也不再锋利,就像一个初识的人,打量着景郁的脸。
“与阿瑶有几分相似,气质却截然不同。那孩子要活泼可爱些,你这孩子……杀气太重。”
景郁犹豫了一下,露出手腕上的金铃,丢锅,“婆婆,其实我是好人。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是金铃的事?它影响了我。”
巫师婆婆扫了金铃一眼,一句话堵死了景郁的退路,“你若凶煞不过金铃,它如何能乖乖地在你手腕上?”
景郁:“……”
大意了,忘记这一茬了。
巫师婆婆看了外面一眼,“这群人先放一边,几大家族族长联合请我下山主持公道,这内务事,需得先解决。”
说完,她转身朝着祭师府走去。
虽说已百岁,可步伐稳当,连拐杖都不需要,走在山路中也如履平地。
景郁看了眼尧沧手上的法杖,撇嘴,“老尧头你不如个老人家,用这么大的拐杖。”
尧沧气得想揍人,“你这丫头,给我老实点!”
他皱起眉,脸色凝重,“这一次跟上次不同,几大家族定是有备而来,还请了巫师婆婆下山,不知想做什么。”
景郁不以为意,“婆婆挺喜欢我的啊,她刚刚夸我来着。”
尧沧冷笑,“那不过是因为你是阿瑶的女儿,平时也就算了,若真涉及了南疆根本,巫师婆婆向来公私分明。”
他简单回忆了两句,想让景郁知道轻重,“阿瑶小时候贪玩上山,闯进了巫师婆婆的住处,那时巫师婆婆可不会笑,南疆的人都知道,巫师婆婆最是凶恶。许多小孩子不听话都会被大人用巫师婆婆吓唬。
那时,巫师婆婆时常冷着脸……”
尧沧指了指雪冥,“比他还吓人。”
雪冥:“……”
“阿瑶一开始也怕巫师婆婆,但是她自小心善。”提到炽瑶,尧沧脸色柔和几分,“阿瑶与我们说婆婆一个人住在山上肯定很孤单,所以她时常就要上山去陪婆婆,她啊,撵都撵不走,也不怕婆婆,奇怪得很。
这一陪,就陪了快十年。有时还会看到婆婆陪她下山,两个人手牵着手,高兴得很呢。后来阿瑶还求着婆婆下山跟她一起住,她好照顾婆婆。
谁也没想到巫师婆婆会答应,听说自十八岁巫师婆婆即位起,她就一直一个人住,大家都很惊讶。
阿瑶那时已经是疆主,经常要处理事务,巫师婆婆都不管南疆事了,又重新拾起以前的权利,助阿瑶稳住了疆主之位。”
回忆大多伤人。
尧沧摇了摇头,打断自己的思绪,“后来阿瑶离开,婆婆就又自己上山住了。听说阿瑶产子,她才赶往东禹去见了她一面,我这大祭师,若非没有婆婆帮忙,也难以稳住局面。”
只不过,对他比阿瑶更加严格就是了。
想不到以前被婆婆教训的日子,尧沧就本能地害怕。
“这么多年,无人敢明面上说阿瑶逃离南疆的事,都是因为巫师婆婆。”尧沧拍了拍景郁的脑门,“所以才要你尊重些,臭丫头。”
景郁看着巫师婆婆已经变成黑点的身影,呢喃出声,“这个婆婆,还挺好的啊。”
尧沧没有说话,巫师婆婆这一生都在为南疆奉献。
他看了景郁一眼,“所以若是巫师婆婆有何要求,我们做晚辈的该尽力去办。”
“知道了,走吧。”景郁一扬手,“去会会这群打小报告的。”
祭师府。
整个院子一直到外面的路上都乌压压的站满了人,巫师婆婆站在一处高台之上,神情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