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呀,下次给你下药。”景郁说得理直气壮。
南陨城挑眉,对上她的眼,“小七是觉得为夫不够努力,需药物辅助?”
那眸光中,蜿蜒带出的,竟是火气和欲.望。
景郁怕了。
“不不不……我没那意思啊,你不许误会我。”
大概是无师自通,甜甜地撒娇卖萌,“我家南陨城最厉害了,别人都比不上呢!”
“你还试过别人?”男人心中之火无处发泄,竟开始无理取闹起来。
景郁耐着性子安抚,“只有你一个呢南陨城。”
两辈子都只有他一个。
以往,从没有任何人与她这么亲密过。
南陨城又是心疼,亲了亲景郁的耳垂,“是我说错话了。”
他习惯了景郁对他凶凶恶恶的样子,蓦地娇软委屈,他有些不知所措。
可却心跳不已,激动得手都在抖。
这样的小七,这样的她,只他一个人得见。
“小七,我有话想跟你说。”南陨城顺着景郁的长发,上面竟不知何时铺了一层蓝絮,好看得要命。
这蓝絮轻柔,只轻轻一拂,便像受惊了一般,飞扬而走。
像是闹洞房的小孩子,偷看时被大人带走。
景郁在南陨城怀里动了动,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她现在还不想动。
蓝絮的香味,闻着很舒服。
“你说,我听着。”她道。
“十四年前的那场大雾,我遇到了些不好的事。”
大概是身心交付,也大概是此刻夜色太美,蓝絮太香,南陨城难得在景郁面前展现软弱。
景郁睁着眼睛,望着南陨城略带失落的眉眼,手臂搂着他的后背,把他抱得更紧。
“不好的事就不说了,以后有我在,再不会发生那样的事了。”景郁说得小声,“南陨城,我可厉害着呢,你别怕。”
闻言,南陨城眼尾扬起笑意,眸中氤氲的黑暗一点点随风逝去。
转而变为意气风发,仿佛拥有全世界。
“我想说给你听。”
他的过往,他的伤疤,他都想与她分享。
他甚至遗憾,没有在十四岁那年认识她,明明她就在七王爷府,离摄政王府那么近。
那时的她,还是个小娃娃呢。
若是有她在,他后来的十四年,也许不会过得那样暗无天日。
“那是一场大雾,小七,比南疆的雾还大,伸手不见五指,眼前只有白茫茫的一片。
我带着两千精兵进山,那两千精兵……”
南陨城握着景郁的手指,掌心覆盖在她手背上,十指交握,才继续说下去。
“那两千精兵全部都是我带出来的,都是与我在战场上生死与共的伙伴,我们曾互为后背,彼此信任。
可是在那场大雾里,他们背叛了我。”
“小七,我不知该如何与你说。在进山之前,我就得知景帝赐死了我的家人,父亲安排的人不许我立即回去,我只能继续作战。
可心头始终想着皇城那边,我以为父亲与景帝亲如兄弟,就连玉玺也是随意取用。所以我以为别国那些功高震主,狡兔死走狗烹的事,绝不会发生在父亲身上。
我从未担心过,可……可却发生了。
我也从未想过我的两千精兵会背叛我,可……仍旧发生了。”
南陨城的声音抖得厉害,双重背叛打击,全部都是血淋淋的人命。
全部,落在一个十四岁少年的肩头。
景郁心疼死了,将南陨城的头摁在自己肩膀,轻轻抚着他的后脑勺,像他曾经安慰她一样,一下一下地安抚他。
“南陨城,事不过三,你信我,我绝不会让你失望,即便是误会也不会,好不好?你相信我,你跟我说说大雾中的具体情况好吗?也许跟我父皇他们一样,也许他们并不是真正的背叛。”景郁第一次觉得自己嘴笨,她安慰不好,她不会安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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