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必再承受风吹日晒,山间孤苦,死无人问。南陨城将他们分别安顿在附近地势平缓的山里。
甚至还有长期的安排人平山修路的计划,以后南疆便不必过得那般封锁。
而那些禁术、巫术,终究比不过暖被热饭,岁岁年年的平淡生活。
即便还有人念念不忘,也以一句疆主之令堵了回去。
景郁的霸道和不讲理太过深入人心,没人敢问缘由,照做就是。
有人欢喜有人忧,欢喜的是普通百姓,忧的是原本高高在上的大家族,再没了往日的特权。
一时间整个南疆感恩戴德,纷纷在祭师府外跪拜磕头。
知道不是谁都能见到疆主的,人们磕完头就离开,并不纠缠。
只是再过一日,祭师府外就立了一块牌子。
上面写着:“疆主说:不许跪。”
来人哭笑不得,心头感激更甚。
而这一切,面面俱到的安顿,隐了南陨城的身影,抹了雪冥牧野的名字。
一切的一切,在南疆人和花宁国人的眼中,是南疆疆主以天人之能,给了他们安定的生活。
年轻女子不必担心被抢,小孩子可以肆意在外面玩耍,不担心吃食用度,不担心权贵欺压。
整个南疆肃清一切,万千功德尽归一人之身。
而这人,全然不知自己在南疆人心中神明一般的形象。
此刻正在翘着二郎腿看姬冰倩送来的情报。
“摄政王应战之后,水音皇后撤离东禹边境三十里,告知整个九州,她仍旧爱慕摄政王。”
牧野和流麟在一旁点评。
牧野:“找死。”
流麟:“够胆。”
姬冰倩又拿出一份情报,“线人回报,水音皇后私下里说,若可以,她愿居七王爷之下做小,为摄政王侧妃。”
流麟眼睛发亮,“好家伙,狠人儿啊。”
牧野不乐意了,“不行,南陨城敢三妻四妾,我杀了他!”
景郁啧了一声,“小小年纪杀气太重,三妻四妾也不是不可以。可是她不是流麟的后妈么,不行不行,南陨城不喜欢。”
她瞅了眼门口那熟悉的衣角,面色不改,“等我回去给南陨城找几个家世清白的,漂亮的,还有……啊。”
身体突然腾空,南陨城把景郁整个禁锢在怀里,抱在腿上,“找什么?”
流麟卖人最快,“我老大说给你找小老婆。不是我说你老大,嫁个人你还要找一群小弟,多少有点过分了。”
在流麟眼里,景郁给南陨城找女人是假,实则是要给自己找手下。
南陨城眸光危险,身上带着奔波后的冷霜。
姬冰倩识趣的退下。
牧野拽着流麟离开,正巧在门口碰到雪冥。
雪冥把门关上,拉着牧野走了。
留下流麟一个人看看房门,又看看两人的背影。
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房间里。
人一走,南陨城就把景郁摁倒在床上,声音呢喃,“看来是为夫没让夫人感受到我浓浓的爱意,竟还想着将我推给别人。”
男人扔掉披风,亲吻之间已放下床帘,含糊不清的声音自比其中传出,“小七……把被子给我盖上。”
“南陨城你压到我头发了,唔……嘶!”
天才刚黑,夜还很长。
这一夜,够景郁受的了。
景郁也确实被折腾得够呛,后半夜才睡着。
而就在整个南疆都笼罩在黑暗中时,一缕清风吹过十万大山,掠过片片树叶,拂过根根细草。
安静的床上,景郁手腕上的金铃流光溢彩,花纹仿佛活过来一般,凝视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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