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他迷茫的样子,为什么跪,他只怕还没想明白。
景郁这才知道南陨城来这么早的原因。
这个男人,是要她接受所有人的祝福。
平日里,虽然占有欲发作时,总是不许她看别人。可此刻,南陨城在告诉她,她以后的世界不仅有他,还有她的兵,还有东禹的百姓。
她拥有很多。
景郁鼻子一酸,幸得盖头下还有一层珠帘,挡住了她的表情。
只说话时,哽咽的声音暴露了她的感动,“行了,起来吧,晚上记得跟人换班来喝喜酒。”
刁波大咧咧地,“将军放心,您大婚之喜,皇城大宴三天三夜,有的是酒嘞。”
景郁点点头,一旁,南陨城细心地给她重新盖上盖头,附耳低语,“小七乖,我们回家了。”
花轿至摄政王府外,景郁下脚所踩之处,皆是厚厚的绸缎铺成。
“新娘下轿,眼不见天,脚不沾地,诛邪退散,良人庇佑。”
皇宫嬷嬷扬声喊着,伸手去扶景郁下轿。
可年岁大了,是没有年轻人反应快。
嬷嬷手刚伸过去,景郁已经到了南陨城的怀里。
三人面面相觑。
南陨城面不改色,“不是不能沾地吗?这样最好。”
皇宫嬷嬷忍不住笑,“遍地红绸,哪里还能沾诶。”
说着,她大声喊起来,“新郎官儿迫不及待要接新嫁娘入门,喜迎新娘,奏乐!”
景郁窝在男人怀里,借着盖头的遮掩偷笑,小声调侃,“南陨城,也有你搞不明白的事。”
男人轻咳一声,脸臊得泛起一抹红晕,狠话放得软绵绵地,“晚上再收拾你。”
在一众围观群众看来,他们的王是春风满面,喜不自禁呢。
这个时候,男方亲朋该得现身安排一众宾客。
今日才是真正的与民同乐,整个摄政王府到外面街道,一张张宴席,美酒佳肴全部相同,从高官到平民,随意而坐。
至少,在史官和百姓眼里是这样。
反正,某牧姓男子和雪姓男子,是不会承认,他们是嫌麻烦,压根就没安排。
而赤镜等人,没有收到命令,也基本忘记了这一茬。
毕竟他们主子吩咐了,今日大婚,一切以七王爷为先,其他一切都不重要。
而牧野和雪冥忙着盯外面,没注意到身后发生了什么。
还是嬷嬷最先看到,忙大喊:“王上王上,还没拜堂啊,你怎么将人往房间里抱啊,快,快出来。”
外面的人听到哄堂大笑。
景郁更是乐不可支,窝在南陨城怀里,笑得身体一抖一抖地。
南陨城终是脸红透,抱着人飞快跑回厅堂中,小心翼翼地放下景郁,忙前忙后地给她顺衣服,理裙摆。
若非亲眼所见,谁能想到以雷霆手段统一九州的九州王,竟还有如此慌张失措的时候。
“一拜天地。”
厅堂中响起孩子稚嫩又故作镇静的声音。
景郁一听这动静就是景熠,南陨城怕她看不到轻轻搂着她的肩,带着她低头。
“二拜高堂。”又是一个孩子的声音,没有上一声那么嘹亮,是景晏那孩子。
景郁借着余光看到高堂之位上,坐着老金。
小姨没来,但是景郁眼尖的看到桌面上有一朵海棠花。
那是她母亲最爱的花。
而另一侧,摆着南将军和南夫人的牌位。
景郁啧了一声,就老金这死赌鬼怎么敢跟南将军南夫人平起平坐的?
人家是为民除害,他分明就是那害!
老金来东禹这么久,赌坊又是最热闹的地方,南家七七八八的故事他也是听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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