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这么能忍,他都暗示得那么明显了。
这一夜,两个人许久以来的第一次分开睡觉,却都是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雪冥披着狐裘站在窗边,盯着漫天飘雪,心头复杂的情绪几乎要淹没自己。
又担忧又烦恼,此刻的他,不像个二十五岁的沉稳男人,倒比牧野还像个毛头小子。
焦躁了一会,他忽而松快的笑了。
从前的日子充满着黑暗与仇恨,他对感情最是不屑一顾,无亲无友,人世浮萍。
可如今,竟能因为这样的事烦恼,或许,是另一种人生圆满。
有时候,便是烦恼,似乎也会让人心里快乐。
没有人能比他更有耐心,方才还是吓着他了,再等等吧。
这方心头释然的看雪景。
那方的少年,就差拆房子了,屋里的桌子椅子被他当作人一样猛得摇晃,然后又抓住啊的一声掰成两半。
就像暴走的小兽,急需一个发泄的出口,可偏偏又找不到,憋得不行。
牧野把屋里除床之外的最后一个用具拆成一块块的木头之后,终于下定决心,必须来一剂猛药!
他摸了摸脖子,还是放弃了装死。
别说现在没人能越过雪冥近他的身,装死这种事闹大了,把人惹生气了,他可没地儿哭去。
他摸了摸自己,回想起以前藏花阁的姐姐们勾搭男人的手段,重重的叹气。
不行,他都试了。
大雪球还真就是个大雪球。
这一夜过得很快,天亮的时候,牧野终于想到了一个还算靠谱的方法,沉沉的睡了过去。
等他睡醒,已是中午。
雪冥已经准备好了饭菜,牧野出来的时候,神色恹恹,垂头丧气。
雪冥皱了皱眉,轻声问:“怎么了?”
牧野闷闷回答:“没睡好。”
“为何?”雪冥问。
牧野一下抬头看他,“我昨晚一直做梦,梦里全是男人,我像个色胚一样对着他们流口水。我知道自己在做梦,一直想打自己,可就是醒不过来。大雪球,你说我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
雪冥:“对着男人流口水?”
“嗯!”牧野重重点头,“而且特别有问题的事,我似乎很喜欢他们,看着他们很开心。但是中间有女人出现,我却不是很开心。”
雪冥心头一跳,道:“不过是梦而已,不必在意。多吃点菜,吃完我们去雪山。”
“看咱爹娘啊?”
雪冥看着牧野开始猛扒饭,不自觉的宠溺一笑,“是,记得要叩头。”
牧野嘴巴鼓鼓地,“当然,一家人嘛。”
饭后,两人朝着北雪雪山走去,外面的雪已经停了,只是下了一夜的雪,铺了厚厚的一层,非常难走。
一脚下去,雪都能到人的膝盖,走一步就要像拔萝卜一样,把自己的腿拔出来。
即便是有功夫在身,雪冥和牧野也走得很艰难。
雪冥还好,习惯了北雪的地势,牧野在东禹哪里经历过这个,累得呼哧呼哧的。
雪冥朝他伸出手,“过来,我背你。”
牧野摇头,“算了,本来走就挺费劲的了,你背我更走不了了。”
雪冥该强势的时候向来不含糊,直接把人拽到身后,身体下蹲,“上来。”
“那我真上来啦?”
“嗯。”
牧野勾住雪冥的脖子,跳上他的后背,腿弯被雪冥用手固定着,两人继续前行。
背了个牧野,雪冥的速度仍旧没变,只是额头渗出了汗。
牧野看着雪冥的侧脸出了神,脱口而出,“大雪球。你长这么好看,要是生个女儿,该多漂亮啊。”
雪冥顿了下,问:“喜欢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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