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冥轻轻一笑,熟练地牵过牧野的手,回答道:“大抵,是因为你。”
牧野眼睛瞪大:“我?”
雪冥点点头,沉默了一会,才道:“从前我只知责任,只知自己一生短暂,需得做些什么。后来遇上你们,也只想着在有生之年,尽最大的力量保护你们。
你问我为何还能对他们宽容,其实我也是方才才意识到。因着爱着一人,所以也爱着这世间一切。
因着有足够的温暖,所以便不介意外边的冰霜雨雪。
小野,你在我身旁,我可以施针布药,可以治理国家,可以包容一切,可以以德报怨。可若你离我而去,那这世间的一切,于我再无任何意义。”
雪冥很少说这般肺腑之言,说完自己都觉拘束,想松开牧野的手。
刚刚松开一点,手指就被纠缠住,被牧野反握住,“跑什么?”
牧野一下硬气起来,“若是如此,小爷可真是造福苍生了。有我在,就有你这么个什么都会的人保护大家,这样看起来,我也没那么废物。”
雪冥不悦,“不准如此说自己。人自有其能,不可妄自菲薄。”
牧野咧嘴笑,“那小爷我最大的能耐,就是得了个举世无双的雪主。”
雪冥垂眸看他,往前一步,将人轻轻拥进怀里,“我心亦然。”
雪地中,两人人影变作一人。
角落里,景郁猫着腰偷看,“南陨城,你说是不是我没教好啊,小牧野这取向什么时候变的?”
南陨城无奈,答道:“若认定一人,哪管高矮胖瘦,男女老少。古有君生我未生,尚且念念不忘。如今还有机会在一处,以雪主性子,必然是步步为营,早有预谋。
牧野才几岁,哪里是他的对手?”
景郁听出了弦外之音,蓦地回头,眼神危险,“你很懂嘛。”
南陨城面不改色,“不过是了解雪主,胡乱猜测。”
这时,一个声音插进来,“难道不是你开的先河?”
雪冥和牧野不知何时出现,牧野不满的噘嘴,“景兄你怎么偷听墙角啊?”
景郁没理也气壮,“干什么?不行啊,墙角这玩意不就拿来偷听的,不然干嘛弄个拐角在这,又丑又不好看。”
牧野:“……好像,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雪冥叹气,知道跟景郁讲理讲不过,问道:“抓了多少鱼,够吃吗?”
景郁把一旁的木桶提给他看,一脸骄傲,“满满一桶!”
雪冥看了一眼,果真满满一桶,大概七八条手臂长的大鱼,还在水里活蹦乱跳的。
他提着那桶鱼朝着池塘走去,“那今晚,我们用北雪人冬日常用热鼎煮食。”
景郁一开始还没明白,直到看雪冥忙活完,分明就是羊肉汤做底弄出来的汤锅,里面煮了各种羊肉牛肉和青菜,只不过没有辣椒。
她一脸严肃,瞪着雪冥,“合着那鱼,你压根没打算吃是吧?那你还让我去抓!”
最后一句差点把雪冥的耳膜吼穿。
雪冥揉了揉耳朵,“晚上喝鱼汤太腻,你会不舒服,留了一条明日给你做。”
景郁满意了,“这还差不多。”
雪冥被凶,直接把炮火转移到南陨城身上,“你就不能学学如何做菜?大老远跑来找我,是她又馋嘴了?”
景郁怀孕第一个月,吃的喝的基本都是雪冥亲自过手,他懂药理,给景郁弄的吃的,既有营养又不腻,还好消化。
别的厨子,没他懂药理。懂药理的,做出来吃的菜没他做的好吃。
景郁每顿吃的都是雪冥做的,
这一回跑来,雪冥不得不怀疑,就是为了吃他做的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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