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野,这一生,你可走不掉了。”
牧野摸索着给他擦眼泪,“谁要走了?”
雪冥偏过头,侧脸靠在牧野肩头,“我只是太高兴,这十年……”
牧野截断他的话头,“我知道,你总是不安。我去哪里都跟着,害怕我被别人拐跑,可又不敢强势阻拦,生怕影响我做选择。
不过大雪球,我告诉你。过去十年也就算了,小爷我不说你。但从今往后,若有人往小爷跟前凑,你再像个菩萨一样稳坐不动,小爷弄死你!不管男的女的!”
雪冥轻笑,黑暗中一颗心袒露真诚,“其实每每有与你同龄之人出现,我这心都难以平静,无数次动了杀念,却只能强硬压着。
小野,以后,不许你再与旁人走那般近。”
牧野撇嘴,“还以为你不在乎呢。”
沉默了会,他凑近雪冥的耳边,轻轻道。
“大雪球,生辰快乐。此生与你,不悔不离。生生世世,愿再逢君。”
牧野的声音很轻,恐怕就算隔墙有耳都听不清他的话。这话,是只说给雪冥一个人听的。
雪冥惊讶地抬头,“小野。”
牧野无语得闭上眼睛,下巴轻轻搭在雪冥的颈窝,全身的力气都靠在他身上,“非要小爷说得这么直白,你的脑子筹谋什么国家大事一等一的厉害,偏偏与我一处时,一根筋。”
“小爷早就知道你是个疯子,懒得说你。莫要伤怀了,我们现在要去藏花阁,景兄在等我们。”
“大雪球,今天是你的生辰,你总是不说,还故意说了个假的生辰日,其实根本不是。”
牧野的声音软软地,还带着一丝娇气的鼻音。
雪冥心头一软,“你们都知道了?”
牧野睁开眼,认真地看着雪冥,“大雪球,都过去二十年了,不要怪自己了好不好?你那时候那么小,你知道什么呢。”
这么多年雪冥都没有说,北雪雪崩灭国的那一日,是他的生辰。
那时的雪冥是北雪百姓眼中的未来希望,他们的凤燃太子天赋异禀,心地善良,北雪未来可期。
所以,太子的生辰自然是要大肆操办的。北雪帝君为平民百姓大摆流水宴,北雪百姓一窝蜂涌到北雪皇城庆贺凤燃太子生辰。
不仅仅是北雪百姓,还有各地的封王,皇亲贵族,全部从北雪边境来到了皇城,为凤燃太子庆生。
然后,就在那一日,北雪人全部齐聚在北雪皇宫附近,欢聚一堂的时候,雪崩而至。
整个北雪就那样消失了。
而这,才是堂堂北雪大国竟然就被天灾灭国,被一土匪占据地盘,自立为帝的真正原因。
因为凤燃太子的生辰,北雪有话语权的人,都死在了那一场普天同庆的生辰中。
雪冥从来不提,他不说,也不可能有人知道。
即便还有一些幸存的北雪百姓,恐怕也不一定知道他就是凤燃太子。
而这,是南陨城查出来的。
每每雪冥的生辰,他总是轻描淡写,能不过就不过,其实那根本不是他的生辰。
“大雪球,过去了,都过去了。”牧野低声道:“我都愿如此伴你一生了,你还揪着过去是不是有点过分。”
牧野板着脸,噘着嘴,红着脸,拍着胸口,“反正我把生辰礼给你了。你要是不承认今日是你的生辰,你就还给我,什么都让我来!”
雪冥摩挲着眼前人的脸,莞尔一笑,“我认。”
牧野撇嘴,傲娇开口:“我跟你讲嗷,凤燃死了,以后这世间只有雪冥,九州的国师,景熠景晏的师父,清清和小渊的干爹,我景兄的大雪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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