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头,看向空无一人的小巷。
忽而飞身而起,立在墙上,看那黑暗中的一点灯火。
乔仞住的地方可真是偏僻,周围都没什么人,就那么一盏灯,在黑暗之中格外的显眼。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低声呢喃,“对别人倒是大方,什么蠢人。”
乔仞这条路是不能走了,只能在摄政王身上想办法。
离诗诗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打摄政王的主意,她怕是活不了多久了。
安静的站立了好一会,一直到那黑暗中的灯光熄灭,离诗诗才重新往皇宫走去。
天已大黑,路上也没什么人。
一个女子走夜路,也确实是不安全,难怪乔仞着急忙慌地让她立刻走,还算好了路径时间,让她能赶在天黑前到皇宫。
若非她极力反对,这人一开始还打算送她回皇宫的。
她好歹也是公主,哪里会不安全。可那人却跟她说:便是安全,天黑她会害怕。
谁知道,皇兄的人会在半路拦她,她皇兄都没想过她走夜路会害怕呢。
离诗诗咬牙低骂,“对一个第一次见面的女子就如此关心,这个乔仞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快要走到皇宫的时候,路上已经只剩下更夫,离诗诗心里气恼,瞪了宫门好一会,扭头往回跑。
一直跑到乔仞的府邸,直接翻墙进门,跟站在院子里的乔仞撞了个正着。
离诗诗:“……你,你,你怎么没睡?”
乔仞挑眉,“公主这是……”
离诗诗理直气壮,“我害怕,你送我回皇宫。”
乔仞皱眉,“天已经黑了好一会,公主方才去哪里了?”
离诗诗:“害怕,不敢走,就在前面呢。”
她瘪了瘪嘴,瞬间眼泪汪汪,“吓死我了。”
皇兄派人监视她的委屈,一经泛滥,便一发不可收拾,她哭得泪眼朦胧。
月光如水,笼罩着这与白日里全然不同的小公主。
还真像个娇滴滴的公主。
乔仞手足无措,“那,那,你别哭,我送你回去。我陪你一起,不怕,不哭了不哭了。”
他捏着袖子轻轻地给离诗诗擦眼泪,这一天他经历了离诗诗的娇纵无礼,刁蛮霸道,还有她的天真可爱,善良单纯。
现下,又看到了她娇弱委屈的另一面。
真是让他分不清,哪个才是真正的离诗诗。
分不清,便只能跟着心走。
总之这般梨花带雨的小公主,他是舍不得拒绝她任何要求的。
离诗诗哭了个够,把在皇兄那受的委屈都发泄了出来,最后还要拉个替罪羊,“都怪你,让我一个人回去,你都不知道有多可怕,我怕黑的!”
乔仞点头,“是是是,都怪我。现下宫门还未关,下官送公主回去。公主稍等,我去提一盏亮些的油灯。”
“不用了。”离诗诗拉住他,“你陪着我就是了,赶紧走,一会宫门关了,本公主唯你是问!”
乔仞低头看着腕间那只小巧白皙的手,连他的手腕都握不住,力气却大。
“既是如此,公主请。”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巷道上,乔仞落后离诗诗半步,不卑不亢,沉默不语。
沉默了会,离诗诗凶巴巴地警告他,“今日之事是个意外,你不许说出去。否则本公主饶不了你!”
“公主是指路遇歹徒之事,还是公主怕黑不敢独自回皇宫的事,亦或是,公主冒充下官夫人一事?”乔仞声音带着戏谑,虽自称下官,却没了白日里的生疏距离。
离诗诗无理气也壮,低声威胁,“都不许说!今天就当你没见过本公主,一切都没有发生,听到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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