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句,乔仞的声音低不可闻,钟逸闻也没有听清,只感觉冷意阵阵,不由得皱眉。
一个西南小镇来的官吏,竟敢在他面前散威压,真是没把他放在眼里。
乔仞扫了钟逸闻一眼,嘴角讥讽更甚,站定在原处,再不言语。
他得谢钟逸闻,钟逸闻的态度,让他确定,诗诗定然是有难言之隐。
那些人为难她,她孤立无援,只能自己受着。这般也好,她好歹还能为难下他,他能跟她一起受着。
只是他可受罪,她却不行。
他这无权无势的小官,当的够久了。那些足以扳倒钟逸闻一半羽翼的证据,也差不多了。
离诗诗在皇宫待了几天,长这么大从未有过的郁郁寡欢。
然而,在难受了几天之后,她身为北渊公主的傲气突然苏醒,望着一池荷花,恶狠狠地骂自己,“有什么好伤怀的!天下男人那么多,下一个更好!”
她挑了最漂亮的一套衣裙,描眉画眼,还是那个初到东禹,明媚骄傲的公主。
“哼,男人而已,本公主还能缺男人?”
离诗诗把自己郁闷的源头怪在了乔仞身上,谁让他如此地让她念念不忘,该打!
于是,皇宫出现传言,北渊公主每日召十名美男入宫,说是弹琴赋诗,学文人骚客。
这个传言落到乔仞耳朵里的时候,他正在给摄政王回禀重要情况,手一抖,一团墨滴在干净的宣纸上,碍眼得很。
离诗诗闭门不出,还不知乔仞已是吏部一把手,虽说还未代替官职,但是谁也不敢小觑他。
一是他手上握有太多朝臣的把柄。
二是此人不声不响,看着好欺负,可各个官员雇杀手行刺于他时,一个活着回来的杀手也没有。
第二天,这人还是好好的上朝,该举证告倒的官员,仍旧一个个的下马,被新的面孔替代。
只短短几日,朝堂上的新面孔就有五六张。
人人自危,生怕下一个被替换掉的都是自己,就连钟逸闻也忍不住,冷言警告过乔仞。
可这乔仞也不知怎么了,以往被人侮辱,被人打压,永远都是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样。
现在却是锋芒尽露,不仅两句话刺得钟逸闻差点背过气去,甚至斤斤计较,连那些没有得罪过他的官员也一并连带。
这人,就如同一把刀,终于出鞘。一朝出鞘,便是人鬼不分,悉数斩灭。
若是有心人能仔细查探分析,便能发现,那些被连带的官员,多多少少,都曾在朝堂上说过离诗诗行为不检的话。
只是乔仞的动作太快,时间又紧,没人仔细想清楚其间的关窍。
而钟逸闻病急乱投医,竟然投到了离诗诗面前。
离诗诗正与一群青年才俊煮酒论道,眉眼都染着醉意,听到钟逸闻的话,差点笑出声,“丞相大人,您这是拿本宫开涮吧?!
前几天你还高高在上地只给我两个选择,现在居然要我去接近乔仞,阻止他下一步的行动。呵……不是你与皇兄说的,他勾引和亲公主是死罪,怎么?想用本宫做饵,要他的命?”
钟逸闻冷着脸,“如今,便是他勾引和亲公主,本丞也拿他没办法!最多一个不敬之罪,不足以要他的性命,除非公主以自身清白陷害于他,他必死无疑。”
“呵……”离诗诗仰头喝下一杯酒,“我要是说不呢?”
钟逸闻脸色难看,他手底下的官一个接一个的被撤官,眼见着势力被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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