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仞怔怔地望着,心头涌上一个念头,那念头刚一出现,他就开始谴责自己得寸进尺,不安好心。
可偏偏,有些念头一旦生出,便再也压不住。
鬼使神差地,他又说了句,“下官又如何知道,公主不是又一时兴起,届时又要与我说,你我再无瓜葛,下官担不起第二次。”
说完他就后悔了。
正要改口,就听离诗诗大咧咧道:“那你且看着吧,本公主这次是说到做到。”
乔仞抬眸望着那骄傲的小公主,很想知道,她到底会如何做。
其实,他们之间的线头,从头到尾都在离诗诗手上。她一扯,他自然就会回她身边。
很神奇,他们相识掰着手指头数,也不过一个月。
有时候夜深人静,乔仞会冒出一些小心思,他对离诗诗,究竟是日子平淡中的惊喜所爱,还是招架不住她的无赖所爱。
他不是个冲动的人,也不是个短时间就能许下终生承诺的人。
可偏偏,这一切的不是,不能,都在这位不讲理的公主面前破了例。
冷静的这几日,他就在想,是因为离诗诗太讨喜,太可爱,换成哪个男人,都会招架不住的。
所以,他很想知道,她有没有对旁人这样过。
于是,在离诗诗给自己找了间房,高高兴兴地铺好床时,他问了一个很蠢的问题,“公主如此擅长占人家宅,看起来不是第一次。”
离诗诗气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你以为本公主稀罕你这破院子!!哼,你等着!”
等着等着,乔仞眼睁睁看着离诗诗利索的拆下他门口写着乔府两个字的牌子,然后拆了门板,用刀刻了公主府三个字。
为了显眼,还往刻字的笔画沟壑里泼了墨,挂在了大门口。
“现在这是本公主的府邸,乔大人你可是寄人篱下!”
乔仞:“……”
幸好当初贪便宜,他这方院子选得偏僻,否则不出半日,整个东禹都知道了他与北渊公主不清不楚。
离诗诗大步走回屋子,留乔仞一个人在门口修门关门,还真像个公主府的下人。
只是这下人,整个九州也只有这一位公主能使唤动就是了。
乔仞确实很忙,即使离诗诗霸占了他的宅院,可他鸡鸣而出,整夜不回。
一连三日,离诗诗愣是连他的面都没见着。
没办法,离诗诗只得放弃蹲家,转而停留于各个茶楼。
如今,乔仞是朝廷的红人,能做官的多多少少,都有一些见不得人的事。
大至通敌卖国,小到宠妾灭妻,总之谁都害怕被人揪住小辫子。
所以谁都想请乔仞喝杯茶,探探口风,或许还可以求求情。
于是,这天下午,离诗诗像抓老鼠的猫,闻味闻到了一家茶楼上座。
她在乔仞隔壁的房间落座,耳朵快要支起来了。
听到隔壁说话的声音,“……听说乔大人还未娶妻,俗话说先成家后立业,如今乔大人事务繁重,家里没个打理的人怎么行?
这几个女子都是在下精挑细选地,乔大人就当收了几个丫鬟,让她们做做粗活也是可以的。”
乔仞还未说话,隔壁突然传来巴掌拍在桌面的声音,把他对面的大人吓了一跳。
“隔间怎会有人?我分明吩咐了挨着两间都包下来的,真是岂有此理,哪有这么做生意的。”
离诗诗得意洋洋,她拿身份压的!
乔仞若有所思地往隔间看了一眼,拦住他准备出门找店家算账的官员,“徐大人听错了吧,本官听着隔间没人,人多眼杂,大人这样出去,反而会被有心人看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