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熠刚才没抢到机会,这会立刻道:“我们知道,所以我跟阿晏还是会继续处理政事,不会影响九州安定。”
南陨城又道:“可有想过百年之后?”
这回是景晏答的,“想过,帝王之位能者居之。”
南陨城:“何为能者?”
这话问倒景熠和景晏了。
皇帝不是那么好当的,不仅要有文韬武略,还要有足够的心机权谋,最重要的是,要有一颗民贵君轻的心,并且一生坚定不移。
景熠和景晏身在高位,最了解这个位置要面临多少诱惑。
美酒,美人,恭维,奉承,太容易一叶障目,如何才能让大臣说实话,如何平衡朝堂,如何才能真正了解百姓所需。
这不是一句有才能就能做到的。
为君者,需得从小培养。
见他们许久不说话,南陨城才道:“将江山压在你二人身上,可有怨过?”
若是别的人,当皇帝吃喝玩乐不亦乐乎。
可是景熠和景晏根本不可能,先不管他们有没有那个心思,有南陨城压着,他们不敢乱来。
所以,这是个苦差。
景熠和景晏对视一眼,一起摇头,“从未。”
雪冥勾了勾唇,“不错。”
他看了南陨城一眼,“行了摄政王,那么严肃,吓到人了。”
南陨城懒懒看他,“雪主如今爱心泛滥得过分了。”
景郁笑了一声,“我家小牧野感化了冰山雪主。”
雪冥看向她,无奈地摇头轻笑,“你说什么是什么。”
雪冥这么一说,南陨城也没再说什么,对景熠和景晏道:“世间之事,皆有缘法,跟随你们的心去做,江山安定动不得,其他,你们高兴就好。”
幸福来得太突然,景熠和景晏对视一眼,激动得手握得更紧。
刚要开口,南陨城道:“谢你们姑姑,她最疼你们。”
景熠景晏齐齐道:“谢姑姑,姑姑最好了。”
景郁笑着叹息,看向两人,“阿熠,不能欺负阿晏。”
景熠咧嘴一笑,“知道啦姑姑。”
景晏低头一笑,满腔的感激和喜悦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景郁起身,“行了,走吧,一会小丫头该哭了。”
“诶,景兄。你别说,没哭。”牧野惊奇地看向南一一。
几人同时看过去。
南一一一个人坐在桌案上,不仅没哭,还在笑,手上抱着的……那是传国玉玺。
一边抱着,一边冲看着她的几人傻乐。
“小丫头劲儿挺大啊。”牧野走过去,试探着拿过玉玺,沉甸甸地一大块。
刚要说话,就听耳边一瞬间撕心裂肺的哭声,刺破整个皇宫的上空。
牧野觉得自己耳鸣了一下,本能地把玉玺塞给到南一一怀里。
刚塞回来,哭声消失,南一一笑着,仿佛刚刚出现的是幻觉。
牧野惊了,又把玉玺抢过来。
“啊呜啊——!!”
南一一仰头大哭。
牧野又把玉玺塞回去,哭声戛然而止。
一来一去逗了三四回,这才确定,这玉玺止哭。
几人纷纷惊讶的对视。
景郁看着那小屁孩儿在奏折上滚来滚去,好像天生就会用玉玺一样,抱着往奏折上压。
景郁张了张嘴,道:“她这是要当女帝啊。”
南陨城上前,搂住景郁的腰,“随她,不哭就让她留在这,小七,我们回家,我想你了。”
牧野急忙捂住南一一的眼睛,“南陨城,你还是人吗?!这里有小孩儿。”
南陨城一脸无辜,“我说什么了?”
雪冥揽住牧野的肩膀,“回吧,不哭了正好,我们也回。”
四个人头也不回地离开御书房,没带南一一,意思再明显不过,让景熠景晏照顾。
景郁心情很好,格外的好。
四个人并肩走在宽阔的宫道上,最左边是南陨城,然后是景郁,景郁旁边是牧野,最右边是雪冥。
已经是暖春,太阳晒得人身上暖暖地,宫道两侧的白色樱花被风一吹,纷纷扬扬地洒落,铺了一地。
四人的身影渐远,只隐约传来几声嬉笑打闹。
身后鲜花遍地,身前阳光大道。
择一人终身,伴一人终老,看四季繁花,历经年风月。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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