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高原与米欣荣停了手。
米欣荣更是单膝下跪,抱拳高声道:“米欣荣做得!”
“好!”黎煜烨指向高原,“你带他去熟悉军务。”
高原称是,带着米欣荣离开。
看人走远,黎煜烨这才压低声音:“祖父与父王上午进宫,委婉地向皇帝表明想要回北岚城。”
“结果如何?”
“皇帝以天家与咱们家尚未联姻为借口,不允许我们回去。”说话间,黎煜烨心疼地看向她。
被他这么一瞧,黎语颜有些疑惑:“大哥为何这般瞧着我?”
黎煜烨眉心都皱在了一道:“皇帝知道父王爱女心切,指明联姻的必须是你。”
就算他愿意成为九公主驸马,皇帝也不准镇北王府回北岚城。
“先前太子殿下请求赐婚,皇帝借口我生母名声问题不肯答应。”
黎语颜恍然大悟,皇帝吃准了她与太子情愫颇深,加上母亲的名声恢复起来确实棘手,以此为借口拖着镇北王府,有将整个王府软禁在京的意思。
“皇帝不同意你与太子,难不成咱们要换人选?”黎煜烨自问自答,“不行,夜家皇子一个都配不上!”
就算妹妹与夜家皇子联姻,届时镇北王府回北岚城,妹妹还是被困在了京都。
皇帝准是吃准了这点,才揪着不放。
“大哥勿扰!”黎语颜扯了扯他的袖子,“总会有办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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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月光如洗,月华如水。
黎语颜站在窗口,望着斑驳的树影出神。
倏地,眼前闪过一个暗影,紧接着暗影便来到她跟前。
两人一人在窗内,一人在窗外……
相视良久,夜翊珩温然道:“夜风寒凉,郡主堵着窗口,是不想让孤进去?”
嗓音一如既往地清冷,含了丝戏谑。
黎语颜往侧边一站,并不作声。
夜翊珩唇角微扬,抬手往窗台一按,跃入房中。
行到桌前,顾自倒了水喝,见她仍站在窗边发呆,便执杯走到她身旁。
“在看什么?”
“没看什么,殿下怎地来了?”
夜翊珩将一木匣子递到她眼皮子底下:“鸭脖子很好啃。”
不过远没有她的滑嫩好啃!
看着熟悉的木匣子,黎语颜面上露出些微笑意:“是南甸国珍珠?”
“正是。”
黎语颜将匣子打开,看着里头莹润光滑的珍珠,咬了唇瓣:“殿下这是?”
“这些珍珠在孤那无用,还不如放你这。”
夜翊珩眼中含了细碎的光亮,这个女人其实亦是冷心冷情之人,很多事物都瞧不上眼,难得她对这些珍珠喜爱,他这也算投其所好了。
“多谢!”
她不是贪图钱财之人,但这些珍珠长得深得她心。
实在是太漂亮了!
每颗珍珠光是看着就赏心悦目,放在手上摩挲把玩,更是触手润滑。
怀抱匣子,她走到桌边,在灯盏下细细瞧了。
忽地发现木匣子有重新装钉的痕迹,眉心微动,看向坐到身旁的他。
“这些是怎么回事?”
“木匣子不少心摔了,这才如此。”
夜翊珩有些懊悔没更换一个新盒子。
想起那段在船上并不愉快的经历,黎语颜便不多问,将珍珠放回匣子,推上匣盖。
好似齐齐想起那段往事,两人一阵沉默。
良久,黎语颜鼓起勇气道:“殿下,臣女有个不情之请,还望答应!”
夜翊珩不语,走到她身旁,弯腰将人抱起。
突如其来的搂抱,让黎语颜怔住,本想挣扎,但想到自己的请求尚未出口,万一他拒绝了呢?
遂只好僵着身子任由他将自己抱到了床上。
夜翊珩一脸的冷峻,不发一言地捞起她的裙摆,一只手缓缓将她的裙裾撩起……
一寸寸往上移。
雪白的腿部肌肤就这么一点点暴露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裙裾被他堆到了大腿处,修长匀称又纤细的双腿就这般呈现在他那双深邃如海的眼眸中。
女子的腿,果然与男子的极不相同。
腿部肌肤细腻光洁,莹润胜似方才的珍珠,比上好的羊脂白玉更让人心动,在暗夜里好似散发着光泽。
夜翊珩莫名地喉结一滚,胸膛里的心脏鼓动得让人难受,霎时捏着她裙裾的手紧了紧,手背筋骨随即根根分明。
黎语颜抓紧了身侧的锦被,她害怕极了!
他该不会用一匣子珍珠,以此来轻薄她?
心头一慌,便往床内侧缩去。
却不想纤细的脚踝被他拉住,不知他从哪拿出了祛疤膏,将盖子打开。
“孤只是来抹祛疤膏,郡主想哪去了?”
她看他的眼神,好似他是采花贼一般。
黎语颜噎住,娇柔的唇瓣开开合合,愣是说不出半个字。
只见眼前身形颀长挺拔的他,微微侧过身,在床沿坐下,漂亮微凉的指尖抹了一点膏药,往她的膝盖上抹来。
不知是他的指尖太过寒凉,还是膏药本身的凉意,凉得黎语颜缩了缩腿。
“别乱动,药膏需要仔细涂抹才是。”
他神情专注,像是在修复上好的艺术品。
看得黎语颜微微失神,很快敛目,羽扇般的长睫微颤,嗓音轻柔地开口:“殿下,其实我自己抹过祛疤膏了。”
“总归是在孤的腿上绊倒的,孤有责任。”
他抹了一边膝盖,换到另一边时,自然垂下的中指与无名指指尖不经意地划过她的腿。
微凉的,带着酥酥麻麻的凉意与痒意……
那触感虽是一闪而过,却好似划在了她的心头。更要命的是,这感觉被不断放大,再放大。
黎语颜咽了咽口水,想要责怪,好似又不对,他分明不是故意的。
可膝盖被一个男人这般触碰,已经超出了她对男女接触的承受范围,羞赧惊慌齐齐袭来。
她有些害怕地看向他,专心抹药的他感知到了,亦抬眸望向她那双漂亮的眼。
四目相对间,黎语颜按了按胸口,里头的心好似随时要蹦出来。
窗口灌入秋夜的凉风,却吹不走此刻两人之间的暧昧涌动。
不知哪来的勇气,黎语颜捏住裙裾将自己的腿一盖:“多谢殿下!”
夜翊珩将祛疤膏盖上,把玩着小小的盒子,幽幽淡淡地问:“郡主适才说有个不情之请,是何事?”
黎语颜深吸一口气:“殿下最快什么时候可以娶臣女?”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问:“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