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的肩宽、胸围、腰围、臀围都有详细数据,连手臂围大腿围,亦写得详尽,更别说腿长臂长之类的数据了。
女掌柜微笑看向松果:“松公公,殿下不是要给郡主惊喜么?这些尺寸究竟是如何得来的?”
她实在是太过好奇了。
松果摸了摸脑门:“这个咱家还真不清楚。”
方才他就看殿下在纸上写着,并不知道殿下是如何测量的。
忽地,女掌柜反应过来,意味深长地笑道:“尺寸收到,喜服这就定制起来,烦请松公公代为转达,请殿下放心!”
既不想郡主知道,又测量到精确数据,还能用什么法子?
真有太子殿下的!
松果颔首:“那咱家这就回了。”
“好。”
女掌柜抬手,亲自将人送出华阳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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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黎曼婷吞下药粉过去一个时辰,黎语颜补眠醒来。
她唤来小山:“你去给那女人灌碗水。”
小山不解:“郡主是怕她口渴了?”
妙竹插嘴:“你傻啊,给她喝水是为了让药粉好好消化。”
黎语颜点了头:“正是如此,你去办吧。”
小山称是,旋即跑开。
妙竹一边服侍黎语颜梳妆,一边问:“郡主留着黎曼婷,主要是为了让她受一受以往郡主收到的痛苦?”
“此为其一,还有另一个层面……”黎语颜顿了顿,压低声音补充,“黎曼婷受罪后,黎家老太婆、冯氏与黎宗发必会狗急跳墙,说不定母亲与哥哥的亡故缘由便水落石出了。”
妙竹恍然大悟:“郡主是想要他们自乱阵脚。”
“对,想要黎曼婷的命何其简单,留她不过是有用。”
另一边,小山到了关押黎曼婷的房内。
他抬手命两护卫控制黎曼婷,自己则端起一碗水。
黎曼婷闭嘴拼命摇头。
小山问:“不想喝?”
黎曼婷愤恨地盯着眼前的白发少年,狠厉笑道:“这是毒药,你当我傻?”
小山冷声:“这只是水,你若不想喝,那小爷我只能给你换种东西喝了。”
一听这话,黎曼婷放弃了抵抗。
反正她现在抵抗与否,这些人总有办法将碗里的东西灌到她胃里。此刻她还是留着些力气,争取早些回家求助。
小山轻轻松松地便将一碗水全灌到了黎曼婷嘴里。
黎曼婷砸吧嘴,发现喝的果然是水,适才的惊慌便消了大半。
小蹄子终究是小蹄子,不能将她如何了。
她心头冷笑,盘算着如何反击致胜。
不多时,小山回到黎语颜跟前复命。
又过了一个时辰,黎曼婷变得烦躁不安。
她不停叫嚣辱骂:“黎语颜贱人,还说什么等两个时辰后将我放出去,时间已到,为何说话不算话?”
门口守着的护卫呵斥:“胆敢辱骂我家郡主,信不信让你永无说话的机会?”
黎曼婷捏着嗓子柔声问:“这位小哥,您可知道何时将我放出去?”
护卫瞥了一眼一脸血糊糊的黎曼婷,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劝你别这般说话,怪恶心人的,还当自己是大美人?”
此话说得黎曼婷羞愤难当。
“我这是祛斑后,过段时间养好了就好了。”
另一护卫拿手在鼻尖扇了扇风:“哪来的腥臭味,怪难闻的。”
方才那护卫哼笑:“你才闻到?就她脸上散发的,我早就闻到了。”
这对话听得黎曼婷心慌不已,她小心翼翼地将手抚到脸上,一碰却是一阵刺痛,让她不敢再碰。
她将碰过脸的手指放到鼻尖使劲嗅了嗅:“你俩放屁,我怎么没闻到?”
护卫笑了:“臭脸在你鼻子旁,你闻不到?”
另一护卫抬了抬手:“滚,快滚,臭死了!”
听说要将她放走,黎曼婷浑身来了劲,撒开腿狂奔而去。
看着她跑出镇北王府大门,两护卫便至黎语颜跟前复命。
黎语颜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杀人诛心不过如此,黎曼婷最在意脸,倘若知道她的面容无法恢复,那比杀了她更难受。
哪有什么撕扯了面皮还能长好的?
真皮层都扯掉了,脸即毁。
黎曼婷若想脸彻底恢复,只能重新投胎了。
乌氏父子贪财的本性倒是阴差阳错地帮了她一把。
不过,她十岁时被毁容毁身材,乌氏父子便是帮凶。
指不定母亲亡故与他们脱不了干系。
思及此,黎语颜唤来小山:“叫我大哥帮忙,把京城乌氏医馆封锁起来。小山,你带人去捉拿乌氏父子,势必留活口,我要证据。”
小山颔首抱拳:“属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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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曼婷一出镇北王府,街上百姓纷纷盯着她的脸看。
面上的巾帕被那白头发小子扯掉后,她的脸便一直露着。
面对众人的指指点点,她只好将头巾解下遮在脸上。
好不容易回到宁远侯府,一进门便看到黎佳佳与黎轩姐弟。看到他们有说有笑的模样,黎曼婷气不打一处来。
“有什么好笑的?”黎曼婷端出嫡小姐的做派,“黎佳佳你今日不去学堂,黎轩的功课完成了?”
“三姐姐这是在关心我们么?”黎佳佳好奇地上下打量黎曼婷的穿着,发现她面上遮着,遂笑问,“三姐姐今日怎么不戴面纱?”
黎轩扯了扯黎佳佳的袖子:“姐,我闻到一股很恶心的味道,你有闻到么?”
闻言,黎佳佳抓住黎轩的手腕,后退几步:“三姐姐怕是烂了吧?咱们快跑,活烂的人会生蛆。”
姐弟俩似两只猴儿一般跑远,怔得黎曼婷呆立当场。
等她反应过来,连忙急步回了房。
黎宗发冯氏夫妇一早没看到女儿去饭厅用早饭,遂派人出去寻找,夫妻俩则在她房中等着。
看到女儿回来,夫妻俩齐齐松了口气。
看到父母,黎曼婷顾不上行礼,疾步至梳妆桌前,扯了镜子前的布帘,又小心翼翼地将面上的头巾去掉。
镜子里的她,令在场之人大为震惊。
黎宗发完全不知女儿会变成这般德行,眼前的黎曼婷,脸上不断渗出脓水,鲜血淋漓,腥臭难闻。
他颤抖着食指,喝问:“这,这究竟怎么回事?”
冯氏柔声细语地宽慰着丈夫,并将昨夜乌氏父子祛斑一事讲了。
黎宗发连连摇头:“我不信这般手法就能祛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