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小明等人连忙擦了一下,果然有些清鼻涕。
气氛顿时有些尴尬。
江小川嘴角微微上扬,拍了拍楚阳的胸口:“把你的存货给本公子喝两口。”
楚阳一脸肉痛的摸出一个葫芦:“公子,你……省着点喝。”
楚阳虽然年纪不大,但酒量跟王振有的一拼,而且也十分好酒,平时都会在身上带点存货。
江小川扒开塞子灌了一口,砸了砸嘴:“香,热乎!”
这酒香顺着瓶子传出来馋坏周围了一群人,关小明都忍不住舔了舔嘴。
这味儿一闻就是上好的烧酒,这么冷的地方,能来口烧酒,那是多么幸福的事情。
“小马,你也来喝一口。”江小川递到马秀蓉面前。马秀蓉也没拒绝,喝了一口。
楚阳伸出了手,江小川却直接放在了自己怀里:“这东西可宝贵呢,省着点喝。”
楚阳接了个空,欲哭无泪。
关小明待不下去了,指着江小川鼻子冷冷的道:“看你能得意到什么时候!”
说着,关小明转身离开了去。
“慢走不送。”摇了摇手。
随着时间的推移,冰库的氛围跟温度一样越来越冷。
偌大的库房,只剩下牙齿咯咯摩擦的声音。
已经一个时辰了。
有多少人弃权?
一个都没有!
谁也不想第一个认输!
秋闱可不比童试,走到这一步关乎到前途,没人想放弃。
台上三位主考官也是如坐针毡。
一个时辰了,竟然一个弃权的都没有!
“去,巡视一番。若发现危险情况,强制退出!”
三人传令下去。士兵领命,便从库房小门进入查看。
“可有弃权者?”
“可有昏迷者!?”
无人回答。
士兵又巡视一圈,并未发现险情。
士兵巡视完,回禀三人。
谢刚饮了口茶,哈哈笑道:“看来,今年秋闱,要比往年有意思的多。咱们三人运气不错啊!”
张鹤龄摇了摇头:“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给他们加点菜。”
梅延庆也来了兴趣:“怎么加?”
张鹤龄略作思考,便神秘一笑:“我们可用鼓风器,从通风口往里鼓风!一旦风起,冰库内气温定然再降!”
谢刚微微一怔:“秒啊!张总兵好手段!”
张鹤龄又道:“我们一边鼓风,一边还可以从天窗灌入冰水。”
张鹤龄和梅延庆相视,啧了啧舌。
这手段也太过毒辣了。
不过确实是好招!
当下三人一合计便下了命令。
“鼓风!”
“灌冰水!”
士兵得令,便用几个巨大的鼓风器对准了通风口,以帆布桶子做接引。
每个鼓风器由数十个士兵踩踏,不多时,沉寂的库房内便刮起了阵阵寒风!
这些考试的考生,原本就酷寒难耐,没想到现在又添冷风。
每个人都感到深深的煎熬。
寒风刚起,天窗上,股股冰水往里面灌注进去,半个时辰后,库房中的冰水都淹没到了小腿。
太狠了!
面对这样残酷的情况,江小川感觉自己神志都有些模糊,仅有的那点烧酒也喝完了。
手脚已经彻底没了知觉,继续下去,可能会报废!
马秀蓉担忧不已:“若不行,你便退出吧。”
“不行!”
江小川摇头。
虽然他不认为自己有多么强大的意志力,但他坚决不愿意认为自己是最差的那个!
虽然艰难,但他很享受这种感觉,因为这幅身体和意志力缺少的就是这种严酷的打磨。
况且,有上千人一起陪着自己,何乐而不为?
马秀蓉知道江小川脾气,便叹道:“我让你修炼的心经,你练了吗?”
江小川虚弱的拍着胸脯:“当然练了……而且练的不错。”
“你说什么!?”
马秀蓉一听,立马就开始不淡定了!
马秀蓉有些惊诧,但也明显有些不信:“你练会了?!”
这才过去多久,就练会了?真的假的?
江小川扯了扯发乌的嘴角:“很简单啊……我一晚上就练会了。”
一晚上就练会了?
马秀蓉不可置信,随后拉起江小川的手,十指相扣。
江小川有些激动又有些心虚:“秀蓉,你这是……”
马秀蓉瞪了江小川一眼:“十个呼吸后,你同我一同运转功法。”
原来是想试试自己有没有练功。
江小川略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微微闭上眼,二人逐渐进入了状态。
当江小川进入心经运转之后,便感觉一股热量从马秀蓉手中传了过来。
而心经的运转方式,也从一个人的小周天变成两人的小周天。
两人在此时似乎紧紧相连在了一起,江小川逐渐感觉到了丝丝暖意。
虽然还是冷到了极限,但这一丝暖意如同救命稻草一般,将他即将崩溃的意志力又拴了住。
马秀蓉微微睁开眼睛,见江小川神情舒缓一下,顿时松了口气。
凌波真人曾经说过“阴进阳退”这门心经功法,唯有女儿身才可以修炼。
男儿身无论如何都无法融会贯通。
修炼此功法的女子,终身不得与男子相合,若强行相合,轻则经脉俱损沦为废人,重则身死道消,一命呜呼。
但,若相合男子,也练成了同样的功法,便可相辅相成,修炼起来事半功倍。
不过,能练此功法的男子,千百年来从未出现过。
马秀蓉能在三年时间成长这么多,也多亏这套心经。
练此功法,也意味着断了凡心。
故名:阴进阳退。
但师尊说她有此一劫,此劫男子,必定能练此功。
没想到,师父说的是真的,江小川真的炼成了!
虽然仅仅通过手掌,但两人便能将经脉流传共通。
如水交乳融一般。
若师父说的劫数是江小川的话,这,还这是劫数吗?
马秀蓉不懂,她早已认可了江小川,但却不知道师父说的劫数在何处。
寒意肆虐,时间过的十分缓慢。
每一秒都是煎熬。
从进入冰库到现在,已经过了两个时辰!
“我……我弃权……”
终于。
一道虚弱的声音响起。
一名考生终于坚持不住,跌跌宕宕的走到冰库小门敲击铜铃。
很快,便有士兵打开小门,将之拖了出去。
出去之后,便专门为考试的学员准备了姜汤和火盆以及一些取暖的东西。
有第一个心理防线崩溃,自然有第二人,第三人!
第八十人!
第二百人!
第四百人!
每弃权一个人,剩下的人都在默数。
冰库还剩下六百人!
再淘汰一百人,第一场赛就结束了。
前四百人弃权的比较快,但越到后面,弃权速度逐渐慢了起来。
因为每少一个人,剩下人胜出的几率就会大一分!
三个考官商议一番,再派士兵进去巡查,一旦发现状态不对的立即强制拖出。
士兵再次巡查,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竟然已经有好一波人失去了意识。
这种情极其寒冷的况下,失去意识,跟死没区别。
士兵强制清理出了八十人。
最终这八十人,有十七人,失温死了。
张鹤龄看着那一个个被淘汰的名额,神色如常,并没有多少表情。
梅延庆也是一脸淡然。
谢刚却是有些纳闷的道:“怪事啊,不应该啊,那个江小川,怎么还没出来?”
张鹤龄瞳孔骤然一缩,忍不住问道:“哪个江小川?”
谢刚答道:“就是江家那个纨绔败家子啊。”
这句话,如惊雷炸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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