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无比确信他就是季宴礼(1 / 1)

引擎的轰鸣声在耳边响起。

林絮从回忆中回神,视线悄悄瞄了旁边的谢长宴一眼,嘴角不自觉地向上弯起,心里偷笑不已。

他的每一个行为,都和季宴礼那么相似,可为什么又会不是同一个人呢?

她心里叹了一口气,不解地思索着。

忽然。

两辆赛车从身后穿插而过,尖锐刺耳的刹车声刺激着耳鼓,在距离他们几百米的赛车道前横着车身停下,把他们拦截下来。

两个男人从车上下来,对着谢长宴挑了挑手指。

谢长宴眉头微挑,对副驾的林絮说了句“不要下车”,随后打开车门自己下去了。

“谢少,上次赢得我们这么爽快,这次敢不敢跟我们再比一次?”一个染着飘逸红发的男人开口就是要跟他比赛。

谢长宴轻笑一声,像是听到什么笑话般,语气里透着一股愉悦的气息,悠哉开口:“怎么,郭少上次没输够,还想再输一次?”

红头发的男人咬牙,啐了一口,“上次我只是准备不充分,这次我未必会输给你!”

“哦?”谢长宴的下巴稍扬,“这次又准备送给我哪一套房?”

他们之前比赛的赌约便是一套市中心的大平房。

一套房子在他们这些公子哥眼中不算什么,但是输了比赛的面子可就比房子重要得多了。

最近不管去哪个会所,总有人不长眼的嘲笑他们。

“郭少,你不是自称赛车无敌手吗,怎么这次听说你输给了谢长宴呀,哈哈哈哈哈……”

“不会吧不会吧,郭少不是拿完一个国际赛事的金奖,号称无敌手吗,怎么会输给一个业余选手啊?”

“你们这懂什么呀,郭少偶尔也喜欢做做慈善,送送房子什么的。”

“所以郭少什么时候也送我一套啊,哈哈哈哈哈……”

因为平时得瑟太多,一些看他不顺眼的人在知道他吃瘪后拼命地嘲讽回来。

郭少那几天气得头昏脑涨,他从来还没有受过这种委屈,想从谢长宴的身上找回场子,“你就说,比不比!”

谢长宴耸耸肩,兴致缺缺,“我对这种必赢的比赛没什么兴趣,还是说上次的比赛没让你看清楚我们之间的差距?”

“你!”郭少噎住。

上次的比赛,简直可以说是被谢长宴吊打。

也明白自己目前的实力根本比不过谢长宴。

心里一时有些畏怯。

“郭少,别怕他。我们不是做好盘算了吗?”旁边的男人走到郭少身侧,在他耳边嘀咕。

盘算?

对。

他们在赛车道上的某处悄悄洒了润滑油,到时候保证他来一个人仰马翻。

而知道洒油位置的他就可以安全驶过,完美夺下胜利。

想到这里,郭少脸上又恢复了之前的得瑟,冷哼一声:“就算有差距,那也是之前!”

“有自信是好事,继续加油。”谢长宴没了继续闲聊的兴致,转身回到赛车上。

“谢长宴,别跑,我们再来比一场!”郭少还在背后嚷着。

“下次再说。”谢长宴摆摆手。

随后启动车子,从他们身边开了过去。

林絮看着他眨了眨眼,“他们都挑衅上门了,你这就放过他们,不跟他们比一场吗?”

谢长宴嘴角一挑,轻笑,“怎么比?把你放下车?”

“我可以坐在副驾看你们比呀。”林絮不以为意。

“然后吐我车上,影响我发挥?”

“我才不会吐呢,别小瞧我!”

谢长宴的笑更欢了,“那……要不要赌一赌?”

熟悉的话语,令林絮的心脏倏然一紧,声音略微颤抖,“赌什么?”

谢长宴目光散漫地望着前方,像是在思考赌约的内容,“如果你赢了,我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如果我赢了,那你……”

林絮紧张得攥着拳头,心脏砰砰跳个不停。

突然。

车轮一个打滑,赛车失控,刹车和碰撞声惊恐刺耳,场面一度变得混乱。

谢长宴脸色凝重,死死抓着方向盘,不让车子侧翻。

高速行驶的赛车就这么直直往右侧的护栏撞去。

在撞击的前一刻,林絮看到一个身影扑到她的面前,紧紧把她护在怀里。

刹那之间。

林絮瞳孔紧缩,像是看见了重生之前的那次车祸。

正如现在一样,她被季宴礼狠狠护在怀里,两人一起被前面货车上的钢管刺穿身体。

林絮脸上的血色骤然退去,脸色惨白如纸,那痛苦恐惧的回忆险些让她尖叫出声。

她喘着粗气,胸膛急剧起伏。

赛车在经过撞击后停了下来。

谢长宴缓了一口气,松开林絮,发现她的异常后,心跳刹时乱了一拍,凝重的脸色上弥漫着担忧,“伤到哪里了,让我看看。”

他把林絮都头盔摘下,捧着她的脸颊仔细观察,没有发现任何伤口。

难道是身体?

他蹙着眉头张望,没有看到一丝血迹。

然而她的眼睛盈着泪水,身体还在不停地颤抖着。

谢长宴握住她冰冷的手,另一只手抚上她的脸颊,指腹在她的脸上轻轻摩挲着,让她对视着自己的眼睛冷静下来。

他明明没有经验,可在看见她的恐惧与难过时,安抚的动作又是那么的顺其自然。

“别害怕,我在这里,告诉我哪里受伤了好吗?”谢长宴抵着她的额头,声音轻柔。

林絮蓄满泪水的眼眸一动不动地落在他脸上。

过去的画面宛如洪水猛兽般朝她汹涌而来,这动作和语气都是那么的熟悉。

跨过岁月和时光,曾经记忆里那个帅气散漫的男人和眼前关心着她的男人相互重叠。

她仿佛看见季宴礼就在她的面前。

相处多年的感情和直觉,超越一切时间和空间,也越过所有否定她的证据。

在这一刻,她无比确信谢长宴便是季宴礼。

是她的丈夫。

虽然不知道季宴礼为什么会忘了自己,又到了别人的身体里。

泪水悠悠转转,终于从她的眼眶滑落。

谢长宴胸口莫名得抽疼,伸手拭去她眼角的泪水。

他正想开口,林絮俯身而来,吻上他的唇瓣。

他的呼吸顿时滞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