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所有人都同时看向了站在最边上的赫蒂,而她本人此刻也觉得有一丝的尴尬,但还是硬着头皮上前几步继续开口但这次是对着海格,“教授,我想不该在没有任何防护措施的情况下让学生随便靠近这些生物,尤其这可是鹰头马身有翼兽,危险系数很高。”
随着赫蒂的这一句话,果不其然,学生们都开始窃窃私语起来,很明显开始有了同样的担忧。
海格连忙摆摆手想要打消她的顾虑,他解释道,“oh,放心吧,孩子们,巴克比克非常友善,刚才哈利已经给大家示范了,只要你不做些危险的举动是没有问题的,你说对吧,哈利?”
被突然点名的波特愣了一下才站出来,他看向前方的赫蒂点了点头,“巴克比克没有让我在飞行过程中受伤,赫蒂,你不用担心。”
赫蒂还想再说些什么时,马尔福就已经继续向巴克比克靠近了,他瞥了一眼波特和她的互动,心里顿时有些恼火,再一想刚才波特在众人面前出风头的表现更加的火大。
他哪里还记得住海格所说的,极其嫌恶地开口,“我敢打赌你一点都不危险,是不是?你不危险吧,丑陋的大畜生?”
而下一秒,巴克比克便啼叫了一声,它煽动着翅膀,抬起前蹄做攻击状,对着马尔福就要袭击。
“障碍重重!”赫蒂一惊,下意识便抽出魔杖对着巴克比克施了个障碍咒想要借此阻挡一下它的攻击动作。
一道红光击中了巴克比克,可它并没有像赫蒂想象中那样有任何的动作停顿或是迟缓下来,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马尔福被踢倒在地。
然而,还并没有完,巴克比克似乎被完全激怒了,它直接将下个目标转向了赫蒂,而这一次的速度更快,她根本来不及反应就已经被巴克比克的尖嘴给啄伤了两只眼睛,紧接着就是重重地被它的爪子拍在了腹部,她哪里承受地住这种力量,魔杖第一时间就脱了手,整个人就如同一只断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直接滑出了几米远。
她的意识开始涣散,眼前一片血色什么都看不清,她连喊疼的力气都没有了,血水和泪水融合在一起止也止不住,腹部也满是血,这种真切的生命在快速流逝的感觉很熟悉,就像是导致穿越的那场车祸时一样。
这次,她是不是死定了?
那,会穿越回去吗?
马尔福挣开眼睛后便发现自己正躺在医疗翼的病床上,而右手传来的疼痛提醒着他那糟糕的噩梦是真的。
他试图移动一下手臂却似乎牵扯到了伤口,疼的他紧皱着眉头不敢再随意乱动。他只好抬起左手撑着自己坐起。
夜晚的医疗翼无比的安静,他的病床周围拉上了一圈帘子,上方亮着一盏微弱的夜灯。
马尔福用左手揉了揉太阳穴,一想起下午的保护神奇生物课,就仍有些心有余悸。那只该死的畜生竟然敢抓伤自己,如果父亲知道了,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被处死的下场。
心下顿时升起一阵快意,他已经想到了那恶心的畜生死后,海格该有多伤心,如果能借此让那个傻大个革职,那么,自己这次受的伤还真是值了。对他而言,低贱的混血巨人可不配做教授。
靠着枕头的马尔福拿过放在一旁的水杯才喝了一口便听到了有人进来的声音,不一会,帘子便被撩开了,来人正是庞弗雷夫人。
“你可真幸运,孩子,你的手臂已经没什么问题了,但还需要一些时间才能彻底完好,但在这期间,你得掉着手臂。”庞弗雷夫人说着便递来了杯魔药,随后又开始絮叨起来,“来吧,喝下去你会好受些。海格实在是太不称职了,第一节课就害了两个学生,比起你,那个女孩可惨多了”
马尔福一脸嫌恶地接过魔药,但为了自己的手还是一口气喝了下去,但当听见庞弗雷夫人的后半段话后,他突然就想起那只畜生朝自己攻击时有一道红光击中了它,但什么都没发生,而那个施咒的声音,他还记得很清楚。
“那孩子可真傻,大多数魔咒对鹰头马身有翼兽这种生物可没什么用,反而会激怒它们。”庞弗雷夫人一边说一边将空杯子拿回来。
马尔福一听,心里顿时害怕起来,见她要走忙开口问道,“夫人,那个女孩怎么样了?”
“她就在隔壁的病床,还在昏迷,或许得花不少时间才能醒来了,那孩子真是可怜,差点就马尔福先生,你需要休息,你的父亲明天早晨会来看你。”庞弗雷夫人嘱咐完便直接出去了。
待庞弗雷夫人一走,马尔福便赶紧下了病床,此刻的他哪还有心情思考其他,心里焦躁急了也害怕极了。
他抬手撩开了帘子,隔壁病床上安静地躺着个女孩,她的一双眼睛被缠了几层纱布,脸上毫无血色,嘴唇也是惨白,要不是她胸前因为呼吸而有的细微起伏,他真的就以为病床上的女孩已经没有生病迹象了。
马尔福小心地坐在病床边,轻轻握住了她的小手,冰凉的触感,望着她被缠着纱布的眼睛,他根本无法想象在自己被攻击了之后,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想起那道红光,又想起庞弗雷夫人说的,她想要阻止那个畜生,但魔咒并不起作用,而后那畜生又袭击了她,还差点要了她的命。他好看的灰色眼眸满是冷冽的寒意,可再看向她时,已经换成了从未有过的心疼之色。
在这没有旁人的时候,他才不再压制着那股异样的情绪,欢喜担心愤怒顿时便充斥了整颗心,他轻轻抚上她苍白的小脸,低低地开口,“你什么时候才肯醒过来可别错过你的生日,有个礼物我早就想送给你了。”
他轻柔地抚过她的脸颊,一遍又一遍,似是嫌不够般,最后,他俯下身子凑过去,停顿了片刻才小心翼翼地在她的脸庞轻轻落下一吻。
她重新恢复意识时只觉得过了好久好久,但她并没有像上一次一样能醒过来,她只觉得自己似乎待在一个没有光亮的黑暗的地方,看不见任何东西,就连自己也看不见。
准确地说,她感觉自己更像是在灵魂状态,她无法触摸到自己,而周围又是无尽的黑暗,她不知道要在这里待到什么时候,或许是几个小时或许是几天又或许是永远。
在这里她已经没了时间的概念,除了一片混沌的黑暗外,偶尔的她会听到一些声音,但很轻,似乎都在叫“hedy”,可她明明是乔箐参。
这里的时间流逝,她不清楚是慢是快,她只觉得似乎已经过了几个月甚至一年那么久,久到她已经想不清发生了什么,她只知道自己在这儿,就像是最开始她就是待在这的。
一直有人在叫“hedy”,慢慢的她开始羡慕起这个hedy来了,为什么从来没有人叫她的名字。
她的名字
她的名字是什么来着?
她想不起来了。
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了,好累好累,睡吧?
离9月2日下午那节糟糕的保护神奇生物课已经过去整整3天了,马尔福已经不用再住在医疗翼,可赫蒂却还是没有醒。
庞弗雷夫人每天都会去检查三次,腹部的致命伤通过魔法和魔药的帮助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被啄伤的眼睛还需要些时间才能彻底看见。
可病床上的女孩依旧只有着微弱的生命迹象,并且越来越糟,这三天来已经出现了一次休克情况了。更糟的是,这个女孩竟然一点求生的意识嗯没有。
那天保护神奇生物课的惨状,到现在,波特仍然记得一清二楚,当然,不止他一人,韦斯莱也是。
巴克比克在袭击了马尔福后就冲到了女孩面前,啼叫了一声便啄伤了她的眼睛,那一瞬间,女孩便已经满脸的献血。而后,巴克比克又直接一爪子拍在了她的腹部,她便立刻飞了出去。她的腹部也满是血,伤口很长也很深,她差点就被撕成了两半,已经可以看见里头的血淋淋的器官了。
赫敏得知了这个消息后差点也崩溃了,她一直在赫蒂的病床边哭,不管谁来也拉不走她。
波特跟韦斯莱也只好陪在她身边,每天都来医疗翼,可每次庞弗雷夫人检查完都是一脸沉重的表情,这令他们越来越害怕了。
赫敏不敢写信告诉父母,可庞弗雷夫人都让他们做好最坏的打算,就连学校也准备好了通知她们的父母这个噩耗了。
马尔福在白天来过两次,但每次都是被赫敏打骂着离开的,但出奇的,他没有反驳过一句,反而只是沉默着,过了一会便自己走了。
赫敏现在已经恨死马尔福了,她从波特那得知了整个事情的经过。在被赫蒂阻止了后执意挑衅巴克比克,赫蒂想要用魔咒帮他却把自己变成了这样。而她现在也无比后悔,为什么还是放任自己的妹妹跟这种人来往,她早该听波特跟韦斯莱的。
这几天一直等到宵禁时间过后,马尔福才会偷偷出现在医疗翼中,只有这个时间,她的病床上才没有人。
第4天了,她还是没醒。
马尔福坐在病床边望着她终于有了些血色的小脸,心里却早已被悔意占满了,他不该去招惹那个畜生,害得她也该死!
他已经没有心思再去理会任何人,就连父亲来看望自己时,他都满心焦虑地在想着她。而当得知了那只畜生被判死刑后,自己并没有和预想的那么得意,反而开始责怪自己。
可,她似乎像是提前知道了什么似的,突然就出来阻止他靠近那只畜生。如果只是为了提醒安全,那么,在波特去的时候,她就该站出来了而不是等到他才对。
再联系二年级最后她能知道他的教父是斯内普,他已经有了一些猜测,不管真正的结果是什么,至少,他能确定的是,她一定能够提前预知些什么,就像那个占卜课的教授。
但,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了,她不肯醒。
“一号,还想睡到什么时候?让我等这么久,你还是第一个。”他放低了声音,抬手替她掖了掖被子,“等你醒了以后,我不再叫你一号了怎么样?”
他轻柔地理了理她的长发,忽然扬唇露出了个浅笑,“如果过了你的生日,礼物就别想着让我补给你了一号,我”
他将她的小手包裹在自己的手心,还没来得及继续便听见了一道细微的声音,开始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病床上的女孩又说了一句,“说好了以后要叫我的名字”
他惊喜地盯着少女微张的唇,忍住心底那庆幸又雀跃的情绪,他缓缓开口回答道,“好,从现在开始,叫我德拉科,赫蒂。”
“德拉科”
“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