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第一百一十章(1 / 1)

事实上,赫蒂能在魔法部里的茫茫人海中碰上福吉并不是凑巧而已,而故意给她看见的双面镜也并不是伏地魔的那一块,这都是来自情敌的低劣的手段罢了。

可惜,赫蒂偏偏上了这个当,只要随便想想就该明白,黑魔王怎么可能随意将这种东西丢给她明确说了讨厌的人,如果不是他来得及时,或许她真就跑了,又或许还会惹出一大堆乱子来。

这么看来,不是赫蒂太笨而是那位福吉小姐太懂小女生心思这一套才对,虽然这次她的确不够冷静,可是要怪也要怪这位黑魔王。

要不是他在外面沾花惹草,她用得着现在跟防贼一样吗?

所以,靠着这个歪理,在浴室的这段时间里,赫蒂活生生演绎了遍什么叫大小姐般的无理取闹,脸色变得简直比翻书还快,不过这位黑魔王却丝毫不介意她这样,照样哄到她红着脸说不出话来。

只是她忽略了一点,晚归的这两个小时里他究竟去忙了些什么,而这些直到第二天早晨她才明白。

应他的小姑娘的强烈要求,伏地魔在穿戴洗漱完毕后回到床边,可她正侧身蜷缩着睡得正熟。

昨夜闹腾了不少时间自然会累,偏还要让他起床时叫醒她,只为了陪他用早餐而已。

不过望着她一时半会儿还不会醒的模样,他并不打算真的这么做,只和往常一样在她额前落下个轻飘飘的吻,再为她掖好被子便准备去楼下。

可他才打开门,赫蒂便突然惊醒了,她茫然地看了一圈四周,虽然是一脸没睡醒的迷糊,但在瞥见已经踏出去的伏地魔后想也不想便下了床小跑着从后面抱紧他。

接着便听见她有气无力的嗔怪,“唔汤姆又想自己一个人偷偷走掉,明明昨天晚上答应过也叫我起床的,大骗子!”

似是没想到自己的小姑娘会醒的这么快,听着她的这些气话,他倒有些无奈,轻轻掰开她的一双环着他腰身的手,随后迅速转身揽她入怀发问,“我看你似乎累了便没叫你,亲爱的不多睡会儿么?”

他这一温声立刻就将她心中小不满一扫而光,她伸手揉揉眼睛再抬眸盯着他却还是噘嘴一脸委屈地摇头,“不要,我要陪你一起用早餐。”

可她才说完便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眼泪也顺势淌下来,他一边轻柔地为她擦拭一边勾唇哄道,“别太勉强自己,箐,困便再去休息会儿,我答应你中午和晚上一定准时回来如何?”

“你不觉得这句话有点耳熟吗?”她不满地哼了一声就是拒绝,“好啊,我现在算明白了,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我才不信你,不然说不定又要和昨晚一样,我足足等了两个钟头,双面镜也没用,我你再不回来我就应该先把宅邸给拆了!”

她这气呼呼的表情着实令他想笑,但为了避免他的小姑娘炸毛,他还是选择了妥协,随后低头亲了亲她的脸庞再直接横抱起她向浴室走去,“那么就请亲爱的和我一起用早餐吧,不过得抓紧时间。”

在伏地魔的帮助下,这么说可能有点奇怪,但事实如此,赫蒂在他的注视下刷牙洗脸,他帮她戴上发带,再一样样东西准备好了递过去,完全就把她当个五六岁无法自理的孩子似的。

接着,她又被抱出去坐着。

伏地魔打开衣柜挑了整套衣服出来,再打算帮她一件件换上。或许是经历了昨晚那事,虽然这位黑魔王从来都没介意过,但她介意!

所以当她望着他就要伸手过来帮她脱睡裙的时候,她条件反射性地躲开了,小脸也不争气地泛红,她低头拿着内衣和长裙催促,“我要换衣服,你你转过去”

伏地魔挑眉望着突然就害羞起来的她,视线将她上下扫了个遍,勾唇便戏谑道,“亲爱的不用我来帮忙么,放心,现在我可没其他兴趣,我们之间的关系,你是该学着适应了,箐况且昨夜你也没拒绝不是么。”

她被盯得耳根子都在发红,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她严重怀疑这个黑魔王就是故意的,颇为气恼地瞪了他一眼后干脆转过身背对他,自顾自脱了睡裙开始穿衣服。

她现在正在气头上懒得理身后那位黑魔王,低头看了眼自己还在发育的小胸脯,上头还有几道明显的红痕,她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在洗漱时也通过镜子看了个一清二楚,这些可全都拜他所赐。

结果她才穿好打底的长袖衫,半身的浅棕色格裙就已经递到她身边了,顺手接过穿上,他再主动帮她换上那件米白的宽松毛衣,又将她抱着坐在梳妆台前耐心地为她梳头。

她望着镜子里站在后头他手上明显生疏的动作,生怕扯到她头发似的小心翼翼的认真模样着实令她心中悄悄生出些相反于那些恼怒的喜滋滋情绪出来。

她就这么乖巧地坐着,虽然已经不怎么生气了,但她仍不想就这么算了,便等他放下梳子后“蹭”地站起来转身绕过他往外去。

难得的,伏地魔并没有像赫蒂像的那样抓她的手或是把她给捞回来,反而一句话也没说就这么跟在她后头。

赫蒂不知道这位黑魔王又要搞什么幺蛾子,出了寝室便向左侧长廊走去,要不是踩在柔软的地毯上还能发出些声响,她真就要以为又是自己一个人。

可他似乎打算一直沉默下去,就在赫蒂默默不高兴地腹诽时,已经到了楼梯口。

不过,她的心思全在身后这个不发一语的男人身上,结果也没注意,才下了几级台阶便一个不小心踩空,好在被他眼疾手快拉住才避免摔下去。

赫蒂惊魂未定地望着底下这还有大半的楼梯长舒了口气,还没稳住身形被他抱起,她紧抿着唇就这么死死盯着他,心里已经做好打算了,只要他不开口她也不说话,就这么耗着吧。

瞧着怀里的小姑娘这幅委屈的表情,伏地魔是真的无奈,他本想着既然她生气那便等她气完吧,但似乎更糟糕了,无法,他只好迅速到了楼下再放她下来。

见她又打算自顾自走,伏地魔立刻抓紧她的手一拉,直接把她禁锢在怀里,再凑至她耳畔温声,“亲爱的,或许我该想想怎么才能让你消气对么”

还没等她回答一句,他便又接下去,“走路当心些,箐已经不是七八岁的孩子了对么但既然你介意,那么以后我去隔壁吧现在先用早餐。”

赫蒂想说的话就这么被他给堵了回去,她被牵着坐到主位右侧的位子上,下一刻颇丰的餐食便摆上台来。

她刚想去切那块煎蛋,一杯热水便飘到她手边,随后便听见他温柔的声音,“乖,先喝水。”

赫蒂点点头顺从地接过分了好几口喝下,可心里却被点点失落很占满,但她没忘记他得去魔法部,便不再无理取闹,只默默用着餐食。

这席间的氛围安静的有些说不出来的怪,但伏地魔一如既往的优雅得体,倒是赫蒂有些蔫蔫的,直到一份《预言家日报》也出现在餐桌上。

可赫蒂才抬眼看过去,那份报纸便已经飞到了伏地魔手里,可她还是瞥见上面头版头条的几个关键字:阿兹卡班和谋杀。

她第一个想到的便是那个应该在蹲阿兹卡班的鲁弗斯福吉,又一想先前他说过不会用索命咒,顿时便来了精神,也没心情再吃下去。

她望着正翻阅报纸的伏地魔,犹豫了会儿还是开口了,“汤姆《预言家日报》封面上的那条写的什么?”

他却似乎一点儿都不意外,只含笑反问了句,“箐何时对这些感兴趣了?”可在瞥见她几乎没怎么动的餐食上眼神一黯。

他干脆合上报纸起身几步来到她身边,先递给她再将她抱起,自己才坐下和先前一样令她坐在他腿上,执起刀叉同时不容拒绝地道了句,“看来只有我喂,你才肯吃。”

赫蒂的注意力全在报纸上,伏地魔叉起切下来的一小块可颂凑到她唇边,不用他提一句,她便习惯性一口吃下去。

瞧她目不转睛的模样,他扫了眼她正看着的那页内容并未说什么,一瞥时间也不催促只是稍稍加快了喂她用餐的动作而已,

这一页的标题就足够吸睛——阿兹卡班再发生凶残谋杀案件,而下面附上的是法庭审讯和那名已判定死亡的犯人照片,赫然就是那个鲁弗斯福吉。

果然和她猜想的一样,这个鲁弗斯死了,直接死亡原因并不是中了索命咒或是其他邪恶黑魔法,也不是诅咒和毒药之类,而是更令人毛骨悚然的一个——虐杀。

报纸上详细写明了这个鲁弗斯被发现死亡时的惨状,全身都被匕首或是其他尖锐的凶器刺了一个个洞,恐怖的是手指还被一根根切下,而导致死亡的则是窒息。

凶手似乎先进行了惨无人道的虐待,再借助什么东西勒死了鲁弗斯,而这位身为罪犯的受害者全程都极度清醒,但无法动弹也不能开口呼救,硬生生把这些酷刑体验了个遍,到最后快不行时被凶手勒死。

但在审问了阿兹卡班的留守人员以后,并没有谁能说清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直到在检测魔杖时,一名叫马克威尔逊的留守者的魔杖上检测出那几个钟头里使用过一些魔咒。

从而,这个叫威尔逊的倒霉蛋成了这起谋杀案的主要嫌犯。

更有意思的是,威尔逊声称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拒不承认,却在后来被发现自行修改过记忆,杀害鲁弗斯的整个过程都披露,这个嫌犯就此坐实谋杀罪名。

接下来对威尔逊的判除结果还得等定在下周一开庭的巫师法庭上,当然,只要联系鲁弗斯的后台,这个结果想都不用想肯定是摄魂怪的吻。

赫蒂有些愣愣地回头看他对自己温笑的模样,哪里还有心思去吃早餐?

她只要想到报纸上写的那一根根被切下的手指,她就不寒而栗甚至有些恶心,而不用想,这个鲁弗斯为什么会死的那么惨,只能是他做的。

伏地魔自然察觉了她的不对劲,虽然没来得及看具体内容但也能清楚她是明白了,便放下刀叉又拿过她手中的报纸丢在一旁,抱紧她温声,“箐是不是想问我些什么?”

可她却木然地摇摇头,片刻过去才讷讷回答,“没有我已经饱了,快9点了吧,汤姆不是还要去魔法部再拖会迟到的”

看她明显的反常,他只是微微眯起眼睛,再拿过报纸快速浏览了遍才得知她会如此的根本原因,为了博人眼球还真什么都往上写。

没有丝毫拖沓,他直接抱起她走出餐厅,径直到沙发旁坐下才道,“不急,只是我现在很想知道箐是怎么想的。”

她撇过脸看向别处,沉默了数秒才答非所问了一句,“这就是你昨晚两个钟头没理我的原因吗?”

他没打算骗她便答了个,“是。”又搂紧她才反问,“但他的确该死不是么。”

她没说话,就这么任他抱着,心里纷乱的很,他说的很对,那种事发生在自己身上,她可是一点儿都不同情,可这也搭上了个可怜人不是么。

结果,下一刻他便将她心里想的问了出来,“亲爱的认为那个留守者者无辜,但你不知道马克威尔逊在这十年间做过多少肮脏的勾当如果圈禁不少十三岁以下的麻瓜孩童享乐还能让你觉得可怜的话。”

他没再说下去,只是又安静地陪了她一会儿才亲了亲她的脸庞嘱咐,“乖乖待在家里,有什么事通过双面镜联系,我先走了。”

留下这句话,他便穿上黑色长袍向门厅去,而她则默默盯着他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了才起身快步到门口。

她感觉自己这一个早晨受到的冲击一个比一个大,遥望他走在主道上越来越远的背影,她忽然便后悔这一个小时不到的时间里的任性,等他中午回来该好好道歉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