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第一百六十三章(1 / 1)

好在带了足够的钱,赫蒂请店员帮忙把已经醉酒的马尔福带到酒吧后头设有的一间休息室里,而且还准备了醒酒的药剂,虽然睡一觉也可以,但醒了后难免会头疼不舒服,这个能很好地解决这些问题。

于是,赫蒂便暂时就在这里照看这个根本不听劝非要喝那么多酒的人,不过她也不能待多久,按时间来算斯托克那边应该已经差不多了,如果他回来没能找到她,那完蛋。

可盯着此时正躺在沙发上紧闭双眼的马尔福,虽然有拜托店员多照顾一下,但到底还是不放心,只是比起这个,她的心却更加乱。

在尖叫屋棚前,她本以为他已经不喜欢她了的,但他喝醉后的反应居然这么大,前后都不像作假,尤其那厌恶嫌弃的眼神,她无论如何都忘不了,可后来在她耳边呢喃的那些似乎也都是真情实意。

到底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她已经有点儿分不清了。

所以她不在的这么些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明明三强争霸赛第一关时,她还亲眼看见他跟那个冒牌货之间别提有多亲密,就和从前的他们一样,可这才过了多久?怎么就一下子天翻地覆?

盯着他那张好看的脸,赫蒂小心地伸出手指戳了戳,抱怨似的碎碎念道,“你就不能让我省点心,不会喝还非要勉强自己去喝酒,你是不是傻”

可一想起自己被抓走之后发生的事,她又不由叹了口气,最终只低声吐出一个词“对不起”,再将那条毯子给他盖严实了起身准备离开。

只是她才来到门口,身后便传来一句快速的念咒声“incarcerous”,她被惊地来不及多想立刻抽出魔杖用铁甲咒防御,但显然那道绿光更快,在她用咒前已击中她的后背,她却未被粗绳绑住,可那明明就是束缚咒。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赫蒂根本不敢回头,见自己没事开了门就要跑,可都踏出两步了偏被他从后头一把抱住腰给硬生生扯回去,并伴随着“砰”的一声,这门也被粗鲁地关上。

只不过她被往后拉得站不稳也就算了,这个人还非凑到她耳侧,呼出的灼热气息迅速染红她的整张脸,同时还带着止不住的笑意,“怎么,我们不是在交往么,你跑什么?亲爱的?”

在赫蒂听来,要不是这个家伙一身酒气,她都觉得他是故意装醉,但为了赶紧脱离魔掌,她只得按捺下一巴掌甩过去冲动,深吸了口气解释,“我是要出去拿一杯水过来,你先放开,我都站不稳了。”

“是么?”

虽然持怀疑口吻,至少他还是应声松开,但又一把捉住她的手握紧,再拉着她坐下后顺手抄起桌上那杯醒酒的药剂喝下才继续,“不用麻烦了,你就待在我身边,有什么想买的告诉我,结束后我们一起回去。”

听马尔福这么说,赫蒂心里可是急得不行,斯托克就快回来了,如果被撞见,肯定会汇报给某位黑魔王,就算她能确定自己在黑魔王心里的分量,可她要怎么解释?余情未了还是单纯过来看看?这么说鬼才信!

见她不说话,马尔福也不在意,自然而然地凑过来将她抱进怀里,再压低声音道,“你回来了,我的赫蒂,我知道是你,就算你否认也没用,该说抱歉的是我才对,那天我不该和波特起冲突,如果我在你身边也能第一时间陪你去穆迪办公室,寸步不离。”

这简直宛如一道晴天霹雳,在她的头脑里毫无征兆地炸开嗡嗡作响,她猛地抬头看他,张了张唇却说不出一个字来,原来是这样,无数的疑惑随之有了最合情合理的解释。

内心深处似乎有什么在不断剥落,迅速汇聚成一团瞬间向上涌,直堵着她的嗓子眼儿,而此时此刻这颗心似乎终于找到了宣泄口,压抑许久的无尽悲意一股脑儿冲出来,催促她的泪腺开始分泌生理盐水。

而尽管眼泪已模糊视线,但她还是一眨不眨地盯着他,艰难地开口去问,“你知道?一直都知道”

她有些哑的声音虽轻,但到马尔福足以听得清楚,尤其这短短一句话里的颤音和她不断掉眼泪的模样,简直令他心疼极了。

“是,我知道,我知道在我身边的那个是假的,她不是你,我只是在和她演戏而已,我爱你,赫蒂,从没变过。”他提起许久未有过的安心的微笑,用丝帕轻轻擦拭她的眼泪,可这些生理盐水就像流不尽似的,越来越多。

「他一直都知道,从开始就知道,看看他的眼神,他是那么的爱你,可你做了什么?背叛,移情别恋,你永远都对不起他,你不配得到他的喜欢,他的爱!」

似乎有一个女声突兀地在她脑海里反复强调她避而不谈的过错,加之那些负面情绪的堆叠浮动,她忽然便开始崩溃大哭,呜咽声冲破喉咙直触冰冷的空气,响彻在休息室内的半空中。

“呜呜我,我呜哇啊”

可是她越哭,他眉眼的笑意就更甚,干脆将她的小脑袋按进怀里后,他只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沉默地听这可以用惨烈来形容哀嚎。

直到怀里的小姑娘开始一个劲哽咽了,他才出声安慰,“我的小笨蛋哭什么,我们都该高兴不是吗?为了我们的重逢。我有许多话想说,赫蒂,所有的一切我都想知道,可在这之前让我”

不知何时他已捧好她的脸颊,面对近在咫尺的曾真切喜欢过也相处过的人,她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以及接下来会发生的,可也不知为何,此刻她的头脑里所闪出的却是另一个英俊男人温柔地亲吻她额头的情景。

这很不合时宜却成功警示了她,对,现在不是哭的时候,也不该留下来叙旧,更不能再和面前的少年多有牵扯,她必须立刻马上脱身。

于是,赫蒂干脆吸了吸鼻子先一步凑过去亲他的脸颊,而后反问,“那你得先告诉我,你刚刚是不是对我用束缚咒来着?我都听见你念咒了,虽然我也用了铁甲咒,但绝对慢了一步,到底发生了什么?”

虽他的目的并非这简单的一亲,可这个小家伙眼眶通红地活像只受惊的兔子,虽心疼却还是不由觉得可爱,将那碍事的帽子拿下,正想回答她的问题却什么都没说出口。

她,好看了。

这是他的第一感觉,尤其是被拢起的长发随着帽子摘下垂落在脑后的过程,当然,或许也有情人眼里出西施的原因在,但再看下去,他便更确定,他的小女朋友变得更漂亮,也更可爱了。

由此看来,她并未受什么苦,相反应该得到了很好的照顾才对,那么,朗曼或许没看错,而联系父亲所给的信息,她或许真的和其他男人在一起。

只停顿了几秒,他压下恼怒带着笑意为她整理长发同时耐心解释,“的确,我亲眼看着束缚咒击中你了,赫蒂,但你没事。

这件事我早该和你讨论,我猜测秘密就藏在你我的魔杖上,也许有什么无法切断的联系,又或许是别的,但结果已经很明显了对吗,我无法对持有这根魔杖的你施咒。”

经这么一提,赫蒂猛地想起早在一年级便出现过这种状况,她想偷偷对他用缴械咒,却怎么都无法成功,当时她还以为是自己魔咒不熟练的问题,所以,原来是因为这个吗?

这未免太神奇了,赫蒂立即从他怀里出来再拿出自己的那根魔杖,“德拉科,把你的给我看看。”

他很配合,直接将自己的递过去再接着,“我曾试过仅对你的魔杖用飘浮咒,但失败了,这已能说明一切了不是吗?我们的魔杖不会伤害对方,你我也该永远地捆绑在一起,赫蒂,你是我的。”

如果是以前,赫蒂听到这些绝对会立刻扑进他怀里撒娇,可现在,除了别扭不适应外她都不敢抬头和他对视只想逃走。

望着手中的两根魔杖,她把他的那根放在桌上,也用了个飘浮咒,果然魔杖纹丝未动,再换成旁边那个空杯子,她才挥动魔杖念完咒语,杯子应声而起。

“梅林的胡子!这也太奇怪了,德拉科,为什么会这样?估计只有奥利凡德才能回答这个问题了。”

她故意表现出惊喜的模样,再将魔杖拿回来佯装对比细节,待他才说了一个字便以最快的速度甩了个昏睡咒过去,而后就见他两眼一闭往后倒在了沙发上。

已经浪费太多时间,赫蒂连忙拿过帽子,将长发重新拢上去戴好,再把魔杖放进他的袍子窄兜里,最后给他盖上毯子才急急忙忙冲出休息室直奔前方的三把扫帚酒吧。

一进酒吧,赫蒂就窜进洗手间里,站在洗手台前,镜子里的女孩明显就是才哭过,眼睛红的不行,而且还有残余的泪痕,这要被斯托克看见,一定会打破砂锅问到底,绝不安生就是了。

到时候再给黑魔王打个小报告,今晚她估计都不用睡觉了,但如果真的被他知道,一定会吵架吧,那他会不会再用钻心咒来惩罚她?或者杀戮咒他,舍得吗?

但这会儿可不是提前想这些的时候,现在还能挽救。

于是赫蒂赶紧先用清水洗了把脸,虽然冰凉但总比就这幅样子强几百倍,着重揉了揉眼睛,效果可比刚才好的多,至少她看起来正常了不少,就是眼睛还有些红。

可她也不能就这么耗在洗手间里,只得把帽檐拉低,扯上围巾,尽量不让别人看得见她的脸,这样才出去。

但她并不准备还在这等,万一那个倒霉家教又察觉到什么,那就不好了,所以她打算先发制人,直接去蜂蜜公爵找他,然后一起回去,更安全。

但她才出大门,迎面便是抱着一个大袋子的斯托克,尽管如此,他还是行了个标准的礼,“属下已完成采购,让小姐久等,请小姐恕罪。”

“没关系,你买好了就行,我有点累了,走吧,回宅邸。”赫蒂镇定地挥挥手表示不在意,又上前一步从大袋子里摸了块牛轧糖放入嘴里,甜滋滋的牛奶味瞬间占领口腔,也令她心里的紧张稍微平复一点。

斯托克并没有任何疑问,应下命令后便带着她使用幻影移形离开霍格莫德,但庄园内有反咒,他们的目的地只能定为附近。

等终于进了宅邸,赫蒂才彻底放松,吩咐完斯托克该干嘛干嘛去之后,她才着疲惫的身子上楼回到自己的寝室。

将用以掩饰的围巾帽子往旁边一丢,脱下长外套,赫蒂便直接往柔软的床榻上一趴,彻底放松精神。

她从没像此刻这么爱这里,只觉得去这一趟霍格莫德简直身心俱疲,这会儿她已没心情多想什么,反正没被发现就是万幸,秉着这个想法,沾上床没多久她便睡了过去。

宅邸内依旧在进行着日常运作,而外头的天色也愈发昏暗,从第一滴雨落下到倾盆不过发个呆的短暂时间而已,甚至伴随着乌云深处的闪电,以及跟不上光速的震耳雷鸣。

只不过此时正在睡梦中的女孩没能看见这一幕,甚至完全没被吵到。

直到下午接近5点,某位被迫加了一天班的黑魔王才回来,但在进门厅除了迎接行礼的斯托克并没能发现自家小姑娘的影子,不用提他都明白她大概率在休息。

只是斯托克却突然跪下,“大人,小姐中午去了霍格莫德,期间属下被支开并不能跟随小姐左右,属下只清楚小姐中途从三把扫帚酒吧去往斜对面的一间鬼屋,耗时不久后回到酒吧。

经属下打听,小姐似乎是和一名霍格沃兹学生一起,那名学生是个斯莱特林,全身上下只有淡金色的头发最为显眼。”

基本汇报完毕的斯托克便保持着跪地的姿势,数秒过去他都未得到上位者的任何一个可以起来的命令,强烈的不好预感占据了他的头脑,此时此刻的宁静真就宛如暴风骤雨来临前,而等待总是最为可怕的。

他不敢抬头也不敢有多余的动作,他不知对方是什么表情,可强大的压迫感却在空气中凝聚,以至于每秒钟似乎都成了煎熬,他深吸了口气,正准备开口请求主人的宽恕,却终于得到了通牒。

“crucio”

一个钻心咒降临,彻骨的疼痛遍及全身,斯托克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没一块肉和骨头都像被反复碾压,他绷起神经咬牙忍受,尽管疼得他痛苦到想立刻死亡,但他仍不敢遗漏出任何惨叫,令上位者不悦。

而后,在被疼痛蚕食的过程里,那位上位者冷漠低沉的声音再次传来,“或许你该明确你的主人是谁以及你自身的职责,而非只向我重复已发生的你却无力改变的事我很失望,奥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