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再看不出来这个男人的心情,那她可就白白和他在一起这么久了。
于是,她很迅速地踮起脚贴过去亲了亲对方的脸颊,又调皮地吐了吐舌头,眨巴眼睛难掩灿烂的笑容佯装小心翼翼地问了句,“汤姆是吃醋了吗?”
虽然这么问了,但赫蒂已经做好被直接否认的准备,毕竟这很不符合他的个性,尤其还是在清楚她的过去的前提下,而且对于一代黑魔王,他可是相当不屑,哪可能会幼稚地吃醋哟~
可不等她瞄一眼旁边的景色,一个吻堵住了她嘴唇的同时也给她刚刚得出的结论来了个现场打脸。
“唔”
毫无准备被亲上的感觉就像在游戏里走河道结果别蹲,不仅吓了一跳,而且紧张得手忙脚乱,还没及时操作就被对面三下五除二搞定。
就像现在,她感觉自己已完全被这个男人给钳制住了,不仅仅是口里的劣势和后腰紧箍的手,某一时刻的错觉,她左心房鲜活的心脏仿佛也被他捏住,否则为什么在加速跳动试图挣开身体的束缚?
这个男人虽喜怒不形于色,但这些她难以看出的情绪总会被他借由吻传递,譬如现在,她敢肯定他就是打击报复,都直接用咬的了!
以至被放开后的第一时间,她便可怜巴巴地撅着小嘴,像没骨头似的往他身上黏,再小声抱怨,“你咬我,疼”
然后她就得到了又一个重重的亲吻,她的唇被含住舔舐着,就像舔伤口那样,他的动作很轻柔,和刚才的吻简直天差地别。
男人垂着眼眸,借着杖尖的亮光,她只能看清他细长浓密的睫毛在面颊上投射下两道扇形的阴影,偶尔颤动一下,仿佛蝴蝶翅膀扑扇的翅膀,平添了一丝性感。
羡慕的同时,她忍不住上手轻轻地触碰了一下,可也就这么一下,男人停下了动作,放开她后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盯着她,眼里带着明显的笑意。
“小宝贝对我的眼睛感兴趣么。”他突然开口却带着调侃的意味。
就看她清了清嗓子,接着扬起笑容对上他的目光,伸出根手指挑逗似的轻轻挠了挠他的下巴,不甘示弱地反问,“汤姆难道不清楚你的小宝贝究竟感兴趣的是什么吗?”
可她这样做似乎勾起了男人的兴致,她乱动的手指被捉住来到了他的唇畔,环着她后腰的手臂也蓦地收紧,两人瞬间贴在一起再无缝隙。
“哦?我更愿意听你亲口说,亲爱的,你的男人向来喜欢最为直接的方式,你也体验过不是么。”
就目前来看已颇有些调情的意味了,就是她害羞得有点儿快。
即使这个男人没有明说什么,甚至也不算过分的暗示,可她偏偏就能联想到一些令她脸红心跳的画面,刚才似乎要与他势均力敌的气焰顿时没了。
她躲避着男人炙热的目光又抿了抿唇,迟疑了几秒还是选择直面,她脸庞的红晕悄然扩散到了耳根,上升的热度也没能阻止得了她。
“我想要你的感情你的偏爱,你的心,还有你的你的”
她的语速由快到慢,最后吞吞吐吐地说不出一个字来,可这个男人却轻轻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
四目相对后,他才用调笑的口吻发问,“亲爱的还想要我的什么?是这里么”
说着,她被捉住的手指已一路向下,划过他的喉结、衣襟,明明隔着几层衣物,她却觉着像真实地在触碰他那样。
直到指腹划过胸膛腰腹竟还在向下,她总算架不住这样的调情手段,悻悻抽回手尝试转移话题,“那什么,汤姆,我们还不走吗?”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这个男人的怀抱比刚刚还要热,真是奇了怪了,奥地利夜里的气温也没多高啊难道是因为魔法的缘故?
只是她这边胡思乱想的短暂几秒里并没能发现这个男人的异样,只听得他轻“啧”一声,遂搂紧了她的腰,低头贴着她的耳朵轻声提了句,“似乎有只老鼠在附近,小宝贝想现在进纽蒙迦德么。”
可男人话音才落,她便探出小脑袋,一副吃瓜群众的嘴脸四处张望,嘴里还不忘问几句,“啊?谁啊谁啊?在哪呢?让我也看看!”
杖尖的亮光在男人的控制下彻底熄灭,重回黑暗的前两秒多少还是有点儿不适应的,毕竟他们可在野外,又不是在家里,她心里害怕也是正常。
可也因此,她没能察觉到刚才的一瞬间里,男人不那么好看的脸色,她就往他怀里缩,全然没了刚才的胆量。
结果下一秒,她便被这个男人突然捞起来扛在了肩上,她下意识地喊叫又抓紧了他的外套,却没能阻止他就这么扛着她继续行进,她只觉得自己跟麻袋没啥区别。
紧接着安静到一点儿风吹草动都听得见的环境里突然就响起了撒泼般的咆哮声,来自挣扎无果后准备摆烂的她。
“大坏蛋!快放我下来!这样一点也不舒服!啊啊!你要干嘛!”
然而她才气冲冲吼完,她可怜的小屁股便被拍了一下,力道还不算小,“啪”的一声都快赶上她刚才的咆哮了。
“哎哟疼疼疼你欺负我再也不要喜欢你了!”
正揉着自己臀部的她虽然嘴上这么说,可不敢再乱动了,这男人是真不留情,对她都能下这么重的手,这日子没法过了
于是她越想越委屈,被放下后还是鼓着腮帮子倔强地盯着别的方向就是不看他一眼,直到被他强势地搂紧怀里,她刚要挣扎,头顶便响起了他低沉的嗓音。
“那只老鼠对你的吸引力似乎比我大得多对么。亲爱的,你的男人不仅记仇且瑕疵必报,从你称赞一个失败者开始,他就无法自控地妒忌了,妒忌到想给他无辜的小宝贝一个小小的警醒。”
说到这,他宽大的手掌便已覆到她被狠拍了一下的部位,一边轻轻地揉着一边问她,“还疼么。”
神奇的是,这样一番解释和一句简短的关心便令她的气消了大半,她便撅着小嘴委屈巴巴道,“疼!好疼!汤姆里德尔,你以后不准欺负我!不然”
她故意停顿,接着立刻上手捏了一把这男人的腰,又不甘示弱地胡乱摸了摸他的胸膛和腹肌,才佯装恶狠狠的模样接了下去,“不然下次我们的活动内容就改成“探究某位黑魔王殿下生理需求的自然开始与结束”,到时候谁都不准动手,还要反复实验!”
结果这男人一句反问就给她堵死了,“小宝贝这么不珍惜自己以后的幸福么。”
趁着她不知道该如何作答的空隙,对方又故意调笑着开口,“在那次的最后,如果我没记错,亲爱的似乎也舒服得不肯放开我不是么”
好在她眼疾手快,立马捂住他的嘴以避免听到更多令她脸红心跳的话,慌张且生硬地妥协+转移话题,“不实验了还不行吗?大坏蛋,你不准说了!然后,纽蒙迦德!说好的要行动,你居然还在这里跟我那什么那么久,到底还去不去啦!”
可这个男人只是不紧不慢地捉过她的手亲了亲,接着望向她的身后道,“当然,亲爱的请看,我们已经到了。”
他还很是贴心地给她转过去,映入眼帘的除了夜色寂静漫天繁星外,还有座与这一切格格不入的建筑——一座孤零零的塔楼。
不过因为夜晚的缘故,能看清的只有个大概轮廓,即便如此,这座冷峻漆黑的塔楼给她的感觉也不那么好,就算不知道这里是纽蒙迦德,她也不会选择过去。
而今晚的正事也总算要开始了。
有黑魔王在,出入这种守卫森严的监狱根本毫无难度,毕竟号称世界上最安全的两个地方都被他渗透过。
塔楼内静得赫蒂感觉自己的呼吸都成了会暴露的风险,虽然黑得她根本看不太清路,可紧握着她的那只手温暖又有力量,她便一点儿也不怕。
盘桓的楼梯多到令赫蒂咋舌,她颤抖着伸出手指了指上方,向身边的男人小声发问,“汤姆,我记得格林德沃是被关在纽蒙迦德最高层,那我们岂不是有升降电梯吗?”
“的确有,但启动电梯大概率会引起守卫注意,亲爱的也不希望成为逃犯对么。”
黑乎乎的环境令赫蒂看不清对方的神情,可光听这前后的口吻,她就很确定这男人在笑她!
只是在她烦恼要怎么爬那么多节楼梯时,便被搂住了后腰,下一秒,她便感觉自己被隐形的力量托起离开了地面,她连忙抱紧他,再低头盯着越来越远的地面,忽然就想起了什么。
对啊!黑魔王不是会飞行的吗?
可碍着此时所在的地点,她只敢小小地抱怨一句,“你都不提醒我一下,坏蛋!”
这男人却一脸无辜,还叹了口气颇为失望道,“我以为我的小宝贝足够了解我,不至于忘记这件小事对么。”
“我我就是一时没想起来嘛再说了!你平时又没有常常用,你会的又那么多,我哪里时时刻刻记着嘛!我不管,都怪你!”
她越说越理直气壮,到最后还反过来怪上了他,只是她娇滴滴耍着小脾气的样子落在他眼里却能完全抵消掉。
为了这个小家伙滔滔不绝到把自己说哭,他也立即温言细语地去哄着,“好,怪我日后多让我的小宝贝体验体验,只有反复实践才有助于加深记忆对么。”
虽然这话乍一听没问题,可她稍微一想便自然而然与另一件事挂钩,然后她就又害羞了。
纽蒙迦德被不少防护咒语以及反幻影移形咒笼罩且不可标绘,很大程度杜绝了其他巫师和麻瓜误入此地,更方便了看守。
而在这种前提下,比起飞天扫帚或是直接爬楼梯,黑魔王的飞行技能可谓是得天独厚的,这也勾起了她的求知欲,一到最高层便像个好奇宝宝似的问来问去,直到男人的一句话打破了她的所有幻想。
“这只是几种魔咒的融合以及变种而已,并非只有我才能掌握,但也的确寥寥无几,没有足够强大的法力支撑,就和一个学生使用杀戮咒只会令中咒者流鼻血是同样的道理,至于我的小宝贝,再努力几十年便可以了。”
但她很是不服,“说不定哪天我也可以了,黑魔王有什么了不起的!”
又哼了一声,自个风风火火就往前走,好在被他及时拉回了怀里。
“乔箐参,来之前还记得我们约定好的么,不许乱跑,待在我的身边。”
他的语调仿佛一条直线没有起伏,更听不出什么情绪,听得她立刻乖乖牵好他的手再站直了一本正经道,“是,绝对不乱跑。”
在得到了一个摸头杀后,她终于如愿以偿见到了曾经在整个欧洲大陆叱咤风云的一代黑魔王——盖勒特格林德沃。
呃准确地来说,应该是背影。
牢房面积并不大,没有点灯,家具摆设更是少的可怜,只有一张石床,连张桌子椅子都没有,就连唯一的窗户都只是由黑石块上极窄的缝隙组成。
这哪是牢房啊,还不如毛坯房,说这里是待拆迁的工地,她都信!
背对着他们侧卧在石床上的人盖着条破烂的毯子,这佝偻虚弱的背影,难以想象那会是史上最危险的黑巫师之一。
对方似乎睡着了并没有发现有两个外人进到了牢房里,而盯着看了半天的赫蒂见自家男人迟迟不发一言也没有任何动作,她便打算自告奋勇一次。
可她才抽出魔杖,寂静的牢房忽然响起了一道沙哑虚弱的声音。
“小姑娘,如果你使用魔法,那么我很相信不久后我会多一个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