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乌姆里奇倒台这事,某位黑魔王还是给她解释了一遍,从最开始那条袭击伦敦的乌克兰铁肚皮到后面她在法国迪士尼以及魔法部年会那晚遇袭,虽说涉及到的人有不少,但最后指向的都是这个曾经的高级副部长。
虽然赫蒂很困惑而且还没来得及和这个讨人厌的粉蛤虫莫有什么交集,但好歹给主角团剔除了个大麻烦,至少五年级开学后的黑魔法防御课不会变成大家的噩梦了。
只是对于赫蒂而言,乌姆里奇还不能算重点,她的一双手无意识地摩挲着衣摆,脑海里袭击被毒打虐待的画面挥之不去,她定了定神才问出口,“汤姆,那个欺负我的巫师也和乌姆里奇一样的下场吗?”
话音才落,她的手便被握住,伏地魔温柔地注视着她不紧不慢道,“仅仅是阿兹卡班的牢狱之灾未免太轻,放心,亲爱的,在此之前,她会付出代价。”
“嗯!”赫蒂乖乖点头,又勉强扯了扯嘴角,可在触及到男人眼中的关切之色后,她的心中还是不住的委屈。
也几乎是下一秒,她主动靠过去顺势钻进他怀里,直到嗅着他身上熟悉好闻的气息才稍稍得到了些心理安慰。
“汤姆,明明都过去这么久了,我还是忘不掉,偶尔还会做噩梦...我以为这几个月我已经够努力了。可是我好像克服不了。对不起,我是不是又让你失望了?”
她的声音闷闷的带着些许哭腔,全程就像个缩头乌龟埋在他怀里,但就算说得很沮丧,她最希望的还是得到浓烈的安抚与爱,就像涨潮时扑面而来的海浪,最好能够将她整个人淹没。
可伏地魔并没有如她所想这么做,甚至是沉默了一会儿才冷不丁开口反问了她一句,“如果我说是,乔箐参,会伤心么。”
这话一出,伏地魔便敏锐地感觉到怀里趴着的姑娘绷紧了身体,她再抬头已换了副勉强的笑脸。
只见她轻轻摇了摇头,再从他怀里出来在旁边坐好,随后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后才解释,“我知道了,只要自己变得强大,那些阴影压根就不算什么!嗯!那周末也不要休息了,我现在就去找斯托克上课!”
话音落下的同一时间她便起身准备去拿要用的课本,可伏地魔的速度更快,在她走之前抓住了她的手腕。
“怎么了,汤姆?”
她疑惑地回头,却被重新拉入了他的怀里,她仰起下巴望向他,可好一会儿过去他都没有说话,就这样保持着相拥的姿势凝视彼此。
直到她先绷不住了,眼里逐渐蓄起了泪水,她眨眨眼将眼泪压下去,可一开口声音都不对了。
“..你还会怪我吗?”
可伏地魔并没有直接回答,“太过安逸并不是什么好事,除了消磨意志,所谓阴影只是将你强行拖出了一成不变的舒适区,才得以在你冗长的记忆中占据了一席之地而已。乔箐参,你的恐惧与害怕该与那一夜一起封存了,沉溺过去只会让未来的你越来越糟。时间无法倒转,就算使用时间转换器也救不了那时的你,除了你自己。”
他一字一句说得很慢,理性到冷漠的口吻令她的心跟着下沉,却在最后看着她的神色逐渐缓和了一点,听上去冷冰冰的话似乎也有了温度。
是的,从始至终只有受害者会记得一切,那些历历在目的画面难以轻易抹去,身体的损伤能够恢复,可心里的痛苦到底该怎么排解?
“我期盼你能来救我,或者别人,无论是谁都好...可是没有,我废柴打不过那个巫师,只有挨打的份,这是我活该我认。可是后来呢?在魔法部外我差点就被那几个麻瓜...如果不是布鲁克先生来的及时,我今天就不会站在这里有勇气说出这些,我该怪谁呢?我自己吗?一切都是我活该吗?走不出来就是我太耿耿于怀吗?”
一连串的反问被抛出,她越说越激动,音调也不由拔高了几个度,甚至有了些咄咄逼人的意味,胸口不断的起伏足以说明她此时的情绪波动有多大。
见他不答,她便自顾自说下去,“是!因为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忍无可忍才走的,我去找你,你不愿意见我也很正常,可是...你为什么要把我一个丢在那里?我没有跟德拉科走,我一直在找你...有人引我出去,就是上次那个巫师,我..我...”
说到这她实在忍不住哭出声来,长久积攒在心底的怨恨委屈彻底释放出来,她一边哭一边还断断续续道,“呜...你怎么..这样...凭什么..怪我!你..都没有..来..救我...你是不是..也..呜呜..希望..我走不出..那个巷子?汤姆.里德尔!什么..黑魔王?好差劲!”
可无论她怎样捶打,他也只是紧紧抱住她,一直等她发泄够了才贴着她的耳朵低语,“嗯,我很差劲,是我的错,我后悔没能看好你,现在同样后悔,没能阻止没能救你。抱歉,乔箐参,即使是我也有鞭长莫及的时候,所以乖些努力地让自己更强大以应对意外好么。”
即便她心里再怨念再难过,可等好好哭过,她的情绪终究还是趋于平稳,并且后悔十分钟前自己口无遮拦所质问的那些话,理智回溯后心里的阴霾也随之一扫而空,她才大概明白了眼前男人的用意。
“汤姆汤姆汤姆!我保证会更努力,为了我自己也为了你,绝不辜负你的期望!”她忽然扬起笑来,说着就凑上去亲了他一口,随即低头就往他怀里拱。
对于她幼稚的行为,伏地魔也仅仅是配合地揉了揉她的发顶,在她看不见的视角里,他低垂的眼眸里犹如幽深的寒潭,冰冷刺骨又深不见底。
过长的沉默令她疑惑抬头,下一秒就听他忽然答非所问道,“想亲手复仇么,或者说敢么。”
而这次,他眼中的姑娘没再表现出任何恐惧畏缩,收敛起面上的笑认真且严肃地思考了一会儿,最后像是下定了决心向他点了点头,“可以吗?”
反观他像是乐见其成,勾唇的同时温和地回答,“自然,但在那之前,你还得投入更多精力在魔咒运用上,从下周一开始加设一门决斗课,面对真人实战只有亲身体会才能感知差距,奥林教你绰绰有余。”
对于这个安排,赫蒂是没什么异议,而且一想到可以自己报仇,一直被阴影压抑的那种不甘与斗志终于一股脑涌了出来。
都经历过这么多了,她是傻了才会再做一个柔弱可怜的小白花,既然黑魔王有心教她,那她必须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去学,至少以后要避免再发生孤立无援也无法自救的状况。
...
最新一期的《预言家日报》的头板头条被一则有关魔法部职位变动的消息占据:魔法部法律执行司下一任司长将花落谁家?利安德.弗格雷?鲁弗斯.斯克林杰?
作为魔法部第一大司,司长职位的人员变动往往会引发不少关注,虽然前任司长调离的原因没有在报纸上写明,但这些编辑们惯用两相对立的形式将两位主角之间的关系写的剑拔弩张、明争暗斗。
如果不是知晓内情的人看,一定会被其中犀利尖锐的言辞带偏,真以为魔法部里有多么的兵不血刃的勾心斗角,想更上一层楼就得踏着“尸山血海”那样艰巨。
因此该期报刊一经发售,法律执行司的内部成员没有一个不知道的,并且短短一个上午整个魔法部都传遍了法律执行司副司长与傲罗办公室主任的复杂紧张的过往。
乌姆里奇倒台连带法律执行司也进行了一次小规模的洗牌,虽说傲罗办公室不在其中,但前后短短两周就连续开除降职了十多个人员就足以让其他人胆战心惊。
开完会,布鲁克便躲进了伏地魔所在的办公室里,他坐在一旁安逸地喝着红茶,面前摊着一份报纸,上头赫然就是已经广为流传的法律执行司司长之争的新闻。
“这群编辑还真够闲的,还好这段时间魔法部消息封锁得严,否则《预言家日报》的那群人得兴奋死,一个月不愁没素材了。”
然而在场唯一的听众正埋头批阅文件没有搭理,布鲁克也不在意,他又随意翻了翻最后把报纸往桌上一扔,随后懒散地倚着靠背。
“下个月请年假去澳大利亚度假怎么样?黄金海岸,我早就想去冲浪了,可惜一直忙工作,没时间也没机会过去。潜水、游泳、冲浪、阳光、海浪、沙滩!Oh!再看看那些比基尼美女们...多美妙!那里还有海洋世界,我相信乔小姐一定很想去看看神秘的海洋生物,顺便尝尝海鲜,怎么样?你不说话,我当你默认了啊?”
得寸进尺的结果就是他这次没有被无视,伏地魔分出一个眼神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看来整个法律执行司里还有心情考虑度假的只有你了。”
而布鲁克只是无所谓地耸耸肩,“上头不会开除我,况而且忙了那么久,我们也该放松放松了,顺便我也得好心地提醒提醒你,乔小姐整天待在家里也会觉得无聊,约会的好机会你居然也不积极点儿?”
说完他又忽然想起了什么,立马坐直调侃,“七八月份正好是暑假,在乔小姐九月去霍格沃兹就读前多留下一点儿美好的回忆,毕竟你们以后可不能常常见面了。”
最后一句完全就是幸灾乐祸的,但伏地魔依旧低头处理文件没有搭话的意思,布鲁克见状便打算转移话题,结果沉默了半天的男人忽然就开口了。
“既然你那么关心我与我妻子的感情生活,那么就如你所愿,具体时间你定。”
“行!这事就交给我了!”
见这家伙答应,布鲁克立马包揽下来,但他随即又话锋一转发问,“不过有一点,你是不是忘了几条漏网之鱼?你知道我指的谁,乔小姐变成现在这幅样子可都拜他们所赐,我可记得当初鲁弗斯.福吉的下场,这次你居然不动他们,真不像你。”
然而对方头也不抬,只反问了一句,“那么依你所见,他们该如何处理。”
“那肯定是关进阿兹卡班吃个几十年牢饭,说真的,温特,错过这次以后或许很难会有机会了。”布鲁克义愤填膺之余不免有些可惜。
恰在此时,伏地魔似乎完成了手头上的工作,他放下羽毛笔漫不经心地活动着手指,视线也跟着扫过去,“你认为乌姆里奇的结案如何。”
虽然布鲁克奇怪话题怎么突然跳到这里了,但他还是认真答道,“很迅速也很全面,这么大的案子能够在两个月内妥善完结已经很快了。”
“那么你知道快的原因么。”伏地魔面无表情地反问。
“背后有你和斯温.亚克斯利控局,发展也都在我们的计划中,而且那个老巫婆得罪过的人多得很,只要推波助澜就能送她进阿兹卡班。但这有什么问题吗?”布鲁克不由有些疑惑。
结果换来的只有对方颇为嫌弃的嘲讽,“或许你也该动动脑子了,否则生锈太久可是会演变为真正的废物,能通过傲罗培训的至少不会是蠢货吧。”
或许是被讽刺惯了,布鲁克不仅不生气,而且还真就重新思考了一番,似乎有什么呼之欲出,可他想了好一会儿都没能抓住。
而伏地魔似乎也看出来了,他闭了闭眼出声解释,“没有哪个执棋者会舍不下棋子,即便这枚棋子举足轻重,一旦危及到整场棋局的输赢,那么等待它的结局只有一个。”
意有所指的答案令布鲁克还是有些不解,在经过进一步思索后,他像是明白了什么,立马拍案而起,再看向办公桌前男人的目光也变了。
职位再高没有强硬的家族支撑,所谓的利益联合者又有谁会愿意冒风险救这样一个可有可无的角色?能成为高级副部长的人有许多,这个没了还会有下一个,而只要背后的人没被波及,那么棋子的生死就无人在意了。
终于彻底想清楚的布鲁克沉默了半天才感叹,“...我现在由衷觉得你比斯克林杰主任更适合做法律执行司司长了,温特。”
只不过被点名的男人此时已投入了下一轮工作中,数秒过去才不紧不慢吐出一句,“司长位置应该由更有能力的人接任,我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