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林里，月含羞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想要从东宫无声的桎梏中挣脱。

“放开！别拦我！我要喊了！无……”

不等她叫出声，嘴巴便被一只大手捂住。

她千方百计，也没能掰开那只手，反倒被手指的骨节硌得生疼。

马车渐渐远去，终于消失在暮色中。

月含羞不再挣扎，颓然沉默。

东宫无声慢慢放开她。

她一动不动站着。

无声歪头看她。

她还是一动不动。

无声伸手在她眼前晃动：“怎么了？妖女？傻了？”

月含羞狠狠瞪他一眼：“干嘛拦我！”

“我若不拦着，岂不让你坏了妖孽的好事？”

月含羞气咻咻道：“你们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你也一样！”

东宫无声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我本来就不是好人，也没打算当好人。”

月含羞扭头就走。

无声一把抓住她手腕，扯了回来：“你去哪儿？”

“还能去哪儿？自然是鸣沙城！去晚了，只怕那佳容已经爬到妖孽的床上去了！”

无声嗤之以鼻：“你对自己就这么没信心？就算对自己没信心，对妖孽也该有信心吧？他是那种随随便便什么女人都要的人吗？”

月含羞歪头，眼睛里直往外喷火：“你这是安慰我呢？还是损我呢？”

“当然是……”无声挤了一下眼：“呵呵，夸你呢。能入妖孽眼里的女人本来就不多，能让他心甘情愿娶回家的，也就只有你一人。虽然，你并不怎么样，甚至很傻很差劲。”

“东宫无声！”

“哎哎，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好歹是你大哥，你怎么能直呼我的名讳？”

月含羞已经满头是火了：“你为长不尊，我凭什么还要当你是大哥？”

“我怎么不尊了？一没调戏你，二没对你动手动脚，三没言语轻薄。当然，心里怎么想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月含羞使劲翻白眼：“走开！别拦我！”

无声摊开双手：“我没拦你啊。”

月含羞看看他，又看看一旁的马，试着朝马匹跨了一步。东宫无声还真的没阻拦，她立刻就朝马儿跑过去。

刚跑几步，眼前黑影一晃，差点一头撞在东宫无声怀里。

她站住，撇嘴：“不是说不拦我吗？”

“我只是恰好从这儿走过。”

含羞往左，无声往左，含羞往右，无声往右。

月含羞站住，抱臂，看着他：“这么巧？我往哪儿走，你也往哪儿走？”

无声叹口气：“妖女，真的要回鸣沙城？”

“要回！”

“一定？”

“一定要回！”

“好！那你去吧！”东宫无声让开一条路。

月含羞反倒踌躇了，他有这么好吗？刚才还要死要活的阻拦，现在居然这么容易放行？

“你……不拦我了？”

“我为何要拦你啊？正好，乐得看你跟妖孽翻脸呢。”

月含羞撇嘴：“你就这么希望我跟他翻脸？”

“明明是你想跟他翻脸。看看你，一头火气跑去找他，两句话不合，再吵一架，翻脸还不是早晚的吗？”

月含羞渐渐冷静下来：“那怎么办？佳容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让我当没看见，我可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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