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含羞模仿老狼王的声音,让其余人都在外面等候,只让乌拓一人进殿。
乌拓拜倒行礼,月含羞从,幔帐后转出来。
乌拓抬头,吓了一大跳,惊疑地望着月含羞,不知该说什么好。
“太子起来吧,别磕头了,是我叫你来的。”
乌拓还是一脸惊疑:“父王他……”
“你父王已经崩了。”
乌拓脸上的神情迅速变幻着。他不愧是做了几十年的太子,即继承了老狼王的英武果敢,又多了几分阴诡忍耐。
遇到这样的事,他并不慌乱,首先考虑的是如何做,才对自己最有利。
“父王驾崩的时候,只有公主一人在吗?”乌拓没有追问月含羞怎么在这儿,更没问老狼王是怎么死的,现在,没有时间追究这些问题。
月含羞点头。
“那刚才父王说话……”
“是我模仿的。”
“那公主还能再模仿一次吗?”
月含羞又点头。
“那好,现在,你就传旨,让众臣、众王子,以及王后来,你要当着大家的面,把王位,传给我!”
“啊?!”月含羞觉得这难度很大。
“眼下只能这样,否则,全宫的人都知道,你我是最后见到父王的人,不管父王是怎么死的,王后都会栽我们头上,到时候百口莫辩。只有让大家一起见证,父王临终将王位传给我,你我才能保住性命。”
月含羞听出来了,这乌拓把自己跟他栓在了一起,谁也跑不了。
也只能这样了。否则,自己连这个寝宫都出不去。
唉,说好是来帮无争谋划天下城的未来,怎么又惹了大麻烦?郁闷郁闷,反正老狼王看上去也命不久矣。
*
狼国群臣和诸王子奉诏而来,这中间也包括血河王。
狼后也跟几位重要的大臣、太子一起跪在幔帐外听旨。虽然她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可心里却满是疑窦。
只有她清楚,狼王中了她的施下的一种慢性毒,人一天天衰弱下去,却不生不死,只能依靠她配置的草药维持生命。
老狼王明明已经虚弱无比,事事依赖自己、听从自己,今天怎么突然自作主张,招来群臣?
最让她意外的是,狼王竟然当众说,感到去日不多,恐死后国中生乱,因而,趁着现在还有一口气,要传位给太子,自己居太上王。
这是老狼王当众宣布的旨意,狼后无法质疑。
但,总觉得事有蹊跷。
她起身,佯装喂药,刚想进入幔帐,老狼王却言,要跟新王单独谈话,其余人都退出去。
狼后疑心更重,坚持要先喂大王服药,索性上前掀开幔帐。
乌拓吓出了一身冷汗,这要是被狼后发现老狼王已死,是月含羞在里面假传旨意,那可就死定了。赶紧跟上一步,手按刀柄,打算一有异常,手起刀落先砍了狼后再说。
然而,幔帐内并不见月含羞的踪影,只有老狼王的尸体躺在榻上。
狼后仔仔细细把幔帐内上下左右都环视一边,未见异常,可还是不甘心,便上前一步探问榻上的老狼王:“大王,该服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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